俯身。
清凉的毛巾覆在脸上,舒服的像块冰,管语迷迷糊糊的恢复了些神智。
她脑袋里还是懵懵的,没有完全醒转。
“&…”
毛巾带来的清凉,让她小声的喃喃。
给她擦脸的司诀,手上动作一顿。
小少女嘟囔的声音太小了,像蚊子,即使他听力不错,一时也没辨认出来她刚才说了什么。
他停顿片刻,再次俯身。
这次听清楚了。
小姑娘梦魇中念叨的是“妈妈”二字。
“嗤。”司诀勾唇。
眼中有无奈。
真的还是个孩子。
做梦也在喊妈妈。
他黑眸里的情绪覆盖上一层幽深,看管语,分明多了两分近似温柔的怜惜。
他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握着毛巾,专注的擦拭女孩儿通红的脸颊,额头,然后脖子…
天生娇养的女孩儿,就连脖子都是纤弱且带着美感的。
擦到这里,司诀又是一顿。
他骤然意识到,躺在这里的是个和他的性别截然不同的小少女。
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的手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手掌宽大。
握住拳头时,只要稍稍用力,青筋便会跟着力量,一起浮现。
而她…
整个人就那么大,躺在那里小小的,柔柔的。好像他罩上去,就能把人整个的盖住。
她不是他惯常打交道,用拳头揍的粗犷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