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他伯伯?”纪有初颤着声音问。
“为什么不告诉他伯伯?呵呵,这话二十年前我就问过他。他说伯伯对他很好,夫妻俩的感情也很好,他已经给家里带来了麻烦,不想再把这个家撕碎。”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不就是想要一个家吗。他很小就被送过来,一心想把伯伯婶婶当父母,哪怕他们这样对待他,还是心存着幻想,觉得有一天人家能接纳他。可是……”
何堪抹抹脸,冷静了会再说:“不过自从他婶婶生了孩子,他也终于醒悟过来了,知道在这个家里很难找到认同点,所以后来一有机会出国,想也没想就走了。”
纪有初咬着唇:“真傻,早点不管不顾地说了就好了。”
何堪冷笑笑:“你确定吗?孩子的状态到底怎么样,光是藏是藏不住的。这也是我后来想出来的,他那个伯伯如果真的对他呵护备至,他太太的事怎么可能隐瞒这么多年呢?”
“他根本就是个从犯,一直在纵容她,这才会让她屡屡得手。但他心里又觉得羞愧,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会把大部分的百川交到钟屿手里。”
“可他女儿总是在一天天长大的,羞愧跟亲生骨肉比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你看着好了,他们这次回来,肯定会有什么动作。”
纪有初听得长久失声,耳边嗡嗡作响,连后来何堪什么时候走,台上又是什么时候喊她名字,都不知道。
后来是一个五官精致、个头高挑的女人过来喊她,她这才回过神来。纪有初认真看了看她的脸,问:“你是钟屿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