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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皇子的正妃,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故内外兼备,她们已知道思雨的特殊身份,因此对她皆以妯娌看待。思雨也客气地回应她们。

只有暖玉,显得格格不入。自从那天与思雨交谈过后,她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屋里,除非必要,否则不出门。乍一听到濯拓宣她过来乾清宫用膳,她只有惊讶,并没欢喜,因为她明白,只要有思雨姐姐在,她便不该也不能心存任何侥幸与期盼。

稍作打扮,她便带着平静的心境,来到这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方---金碧辉煌的乾清宫。

见她依旧一副落寞的样子,思雨便又感到一阵愧疚,默默祈祷自己的目的能达到。

若舞首先开腔,“暖玉,最近还好吧?”

暖玉受宠若惊,“多谢娘娘关心,托娘娘的福,暖玉一切尚可。”

若舞面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向众人,说:“大家起筷吧。”

语毕,大家都愉快地启动碗筷,一边吃饭一边闲谈。

看着一直低头默默吃饭的暖玉,若舞朝濯硕打了一个眼色。濯硕俊颜闪过一丝不自在,想他堂堂一个皇帝,如今却要对一名小女娃使用暗器。这传出去,他颜面何在?可是,如果他不照做,今晚别指意能入房就寝。碰上若舞,他只能认栽。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一下周围众人,接着暗暗运转内力,手掌稍微竖起,一股暗力朝暖玉的方向扫去。

心不在焉的暖玉,蓦然感到一阵疾风扫来,她一不留神,碗拜年从她手中滑了出来,往地上倒。正当她花容失色,以为要出糗与冒犯妇德的时候,只见另外一只黝黑结实的大手,及时接住那只精致的小碗,温柔地塞回她的小手上。

暖玉惊魂未定地重新拿好碗,抬脸冲尘槐感激一笑。尘槐先是一愣,接着也回她温柔一笑。

一切看起来很平静,很小心,其实,这些微小的细节,早已落入有心人眼中,这些“有心人”包括濯硕、若舞、濯拓与思雨。

这餐饭,终于在大家的欢愉欣喜中结束。其他皇子皆携着正妃回去;尘韵夫妇则留下向濯硕与若舞禀报这次出外的游记。思雨也在太监的协助下,推着濯拓去“游玩”皇宫;只有暖玉,是独自一人。若舞便很“体贴地”吩咐尘槐送她回去。尘槐虽感纳闷,但也欢喜得领旨。

一路上,两人默默向前走着,中间的距离足以容纳三五个人。尘槐不时地看向她,终于说:“公主来这里,一切还习惯吧。”

暖玉先是一怔,接着点点头,低声回答:“还可以。”

尘槐也曾听过关于她的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不禁涌上一丝怜惜,情不自禁地说:“殿下他。。。他与思雨姑娘出生入死,感情自然很深厚,你。。。不要放在心上。”

暖玉娇脸闪过一丝异样神色,不禁转眼看了他一下,接着又转回来,继续默默往前走着。

大家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尘槐又忍不住,继续发言,“公主,你。。。很喜欢殿下吧?那也是,殿下那么优秀,值得每个女孩子喜爱。”

见他脸上露出钦佩与羡慕,不知为何,暖玉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是吗?优秀又如何,还不是别人的?喜欢又如何,能得到吗?”

“那你呢?你会继续喜欢下去吗?”尘槐迫不及待得问。

“我。。。”暖玉一时哑塞,然后逃避着说:“尘大人,暖玉想独自走走,多谢您刚才的好意相送。”

尘槐还想说什么,但见她这样,便也只好点头,“既然如此,那尘某夜不便打扰。公主多多保重。”临走前,他还大胆地说了一句,“如果公主不嫌弃,可以交了尘某这个朋友!”

暖玉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他,没有作答,接着转身离开。

直到那抹绿色身影慢慢消失于眼线之外,尘槐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二十二个年头,一直平静的心似乎漾起某样东西,他无法相信,一见钟情既然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可是,她的身份如此独特,他是否应该任由这份情愫继续萌芽,或者应该立刻斩断?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濯拓终于完全康复。现在,他双手能动,双脚也能正常走路。每天晚上,思雨都命人准备好生姜片,在他的疤痕上轻轻揉搓,如今,疤痕越来越淡,再加上皇宫的独灵药膏,相信不用多久,便可恢复以往的皮肤。

黄昏时分,濯拓携她游览皇宫各处。香汗淋淋,他们终于抵达九层塔---皇宫里最高的建筑物。伏靠在栏杆上,思雨鸟瞰下去,众览整个皇宫,甚至整个盛都。接着仰头迎接徐徐而来的晚风,舒服的感觉让她不由得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