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措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寒气森森的眸底闪过一抹嘲讽诡谲:“她当年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说的比这些更好听。”
时让皱了皱眉,深邃的眸子幽幽地泛着冷光:“我是第三者的儿子。”
他脊背紧绷, 一丝嫌恶落在眼底,表情笼着一层可怖阴霾。
“不是。”时措斩钉截铁地否认,“家族联姻, 我妈生了我、履行了义务就走了。”
“我爸认识温少仪的那年我三岁多,她当时抱着我笑眯眯地说以后会把我当成亲生孩子对待。那个语气表情,真温柔啊……”
时让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那双漆黑深瞳中似是有些怀念。
“之后的一段日子,她也确实对我百般爱护,我磕青了一块她都会抱着我哭个好久。”
时让嗤笑一声,眸子微眯,似是模模糊糊回忆起一些幼时的事情,尖利刺耳的女声陡然在脑海中响起:
“你是个野种,野种你知道吗?就是生下来没人要的东西!”
时让脸色一白,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坠得他生疼。
“然后呢?”他主动开口问了一句,想知道时措后来有没有伤心绝望。
“然后?”时措提了提唇角,满脸冷漠,叙述的事情仿佛事不关己,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然后她怀孕了,再后来,她在我全心全意信任她、把她当成自己妈妈的时候,她偷偷把我领到商场里……”
“丢掉了……”
时措声音轻轻的,好像是叹了一口气,又好像是没有。整个人还是冰冰冷冷的样子,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再后来,她因为害怕,卷走了家里保险箱中的所有东西一走了之。爸爸也开始没日没夜地找你们,有一次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爸爸带着我去,却已经是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