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的拍打声越来越近,一盏昏黄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妈的,这破灯,一到下雨天就坏……”
那道昏黄得像是残烛晚年老人似的灯幽幽晃了晃,好像很是不满一般,摇摇曳曳地又灭了。
“草!我刚修好又灭了,您可真是我祖宗!”
酒酒不由得低头笑了笑,她快步走着,没一会儿,那盏灯又缓缓亮了起来。
汹涌的海镀了一层暗黄的光,酒酒望了一眼,隐约中看见一道伴着飞溅白浪的银线朝着岸边涌了过来。
时让手脚冰冷,一颗心砰砰地跳着,刺骨的海水像是尖刀似的在他周身一下又一下地刺着。
一定要等我。
他心里念着酒酒的名字,咸涩的海水浸得他眼睛通红。时让拼着全身的力气上了岸,他一步没停,直接就往清徐庄跑了过去。
灯光一闪,时让恍然瞥见了一个怔愣傻傻的女孩子,他脚步微微一顿,还没等继续动作,就见她扁着唇,扔了伞朝自己跑了过来。
酒酒扑在他怀里,软绵的声音带着哭腔:“时让,你傻不傻啊!”
少女的哭声像是把锤子,重重地砸在他心上,时让往常清冷自持的目光骤然变得暴戾。
他紧抿着唇,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时让轻轻柔柔地摸着酒酒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沉默着什么都没问,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别怕。”
“时让你冷不冷?”怀里揪着自己衣服趴着哭了半晌的女孩子突然抬了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鼻头染上了一抹可爱的粉色,一脸的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