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还是我孙子懂事,没白疼你。吃慢点,锅里剩的还有~”
……
晓得三人有事商议,刘氏她们吃完饭收拾碗筷便出去了。
颜溪见饭厅只剩他们,心道接下来该谈正事了吧。
到底什么事,看万正兴的样子不像鸡毛蒜皮小事,正神游天外猜想,忽听万正兴道:
“三郎,我跟怀安想拉你入伙,你干不干?”
“入伙?”颜溪满脸疑惑,“入什么伙?”
万正兴瞧颜溪傻呆呆的模样,拍拍她笑眯眯地说:“还能入什么伙,当然是赚钱的伙。刘老弟,你好好跟三郎说说。”
“我和万大哥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开家具铺子,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刘怀安攥紧微湿的手心,期待地注视着颜溪。
“我……”
“不单单有家具生意,还有花草藤木。”万正兴做进一步补充。
“对对,还有万大哥说的那些。”刘怀安喉咙咽了咽,点头如捣蒜。
“我……我不懂你们的行当啊!”颜溪脑子糊浊浊的,没去想该不该合不合适,有没有入股银子。
“你每年开春不有卖花嘛,懂花草就行。”万正兴不以为意。
“再说不会木工有什么打紧,让你去当管事东家,又不是要你做木匠。这么好的事还犹豫啥,肥水不流外人田,多少人想跟我们一块干,我跟怀安还不愿呢。”
刘怀安察觉颜溪有些迟疑,尽管非常希望她能跟他们一起做事,可仍觉得让她自己做决定最好,便道:“万大哥,要不让三郎回去好好想想,这事反正又不急。”
万正兴挑眉戳破他:“不急?前些日子是谁口苦婆心头头是道连睡觉都不让睡觉拉着我讲道理;又是谁看我一摇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刘怀安被万正兴揭穿,热意从脖颈一直扑到脸上,又羞又窘拼命使眼色让他别说了,可就是不敢往颜溪那儿瞅。
幸亏万正兴还有点良心,出声打破尴尬场面:“三郎,刘老弟说得对,你好好思谋思谋,毕竟你也有自己的生意,突然丢下换谁都舍不得。待主意定了,就到安居木坊找我们。”
混乱的颜溪一时理不清思绪,只得点点头:“万大哥谢谢你们瞧得起我,可这事确实太突然,容我缓缓明早就给答复。”
“行,你也别为这事太着急上火,铺子这两天有我跟怀安。”万正兴起身送两人出饭厅。
和衣歇下的李氏听见动静,忙起身相送:“怀安,天这晚了,歇一晚明早再走吧。”
“不了,嫂子。这个时候还有船,一炷□□夫就到西水门,你们回屋吧。”
灯火昏暗,刘怀安大着胆子望了两眼玉立于面前的颜溪才转身离开。
“巷子里黑,仔细脚下,别绊着。”
“哎~”
……
万正兴被深巷里的夜风吹得酒意上头,趔趄两步,李氏赶紧扶住关心问:“喝不喝,煮得酸梅汤湃着呢,三郎也喝点。”
颜溪婉拒道:“我煮得有,万大哥有些醉了,你快扶他歇息吧。”
“瞎说,你万大哥清醒得很。我跟你说啊,刘老弟对你是真不赖,啥好事都能想着你,你若是个姑娘,我……”
“大晚上的,胡说什么呀!”听丈夫越说越不着道,李氏使劲推了两把,又略带歉意对搀着另一条胳膊的颜溪道:“你万大哥喝醉了,说得都是酒话醉话,可别介意啊。”
颜溪哭笑不得摇摇头,心说自己酒品也不咋滴,若喝醉了还不如万正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