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没人,宁南站在洗手池边撩起衣袖,手臂上已经有小红点零零散散的冒头。脖子上也有星星点点的小红点。
她拧开水龙头,接了点冷水拍在手臂上以此来减少点灼热感。手指微凉,宁南把手贴在脖颈上按了按。
她是在初一那年发现自己酒精过敏。
初三那年暑假的一天把南栾带来日本的红酒都倒进肚子里,晚上就进了医院洗胃。
南栾当时在美国,得到消息后买了最快的航班飞回日本。到了医院二话没说,狠狠甩了宁南一巴掌。声音响亮惊动了走廊里的病人和护士。
宁南刚刚醒来,脑袋还晕着,被南栾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虚弱的趟在病床上。
南栾眼睛充血,冷凝的视线紧咬着宁南毫无血色的脸颊,身上带着风雨欲来的愤怒气息。
她可能真的太生气了,一贯的优雅修养都被抛之脑后,对着宁南骂了一句脏话。
当时她说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宁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想死滚远点。”
顾晋澄接到母亲的电话就赶忙奔到医院,没听到南栾前面的那句话,只听到宁南冷漠疏离的说道:这句话原封不动送给你。
说完脸朝向里侧不再看南栾,白皙的脸颊上清晰的五指红印,南栾看着它心中刺痛,像是被人用刀片滑过胃壁,血流永驻。
之后整个暑假宁南都没再见过南栾,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像一个陌生人从此消失在宁南的生活中一般。
暑假的最后几天她才出现,这次出现带走了宁南,回到了凉城。
时隔将近两个月再见面,宁南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跟她回凉城感到奇怪,或许是这个城市终究是她最爱的那个人的故乡,是承载了那个人最美好回忆的城市。所以她来了。
冲了会儿冷水缓解了灼热感,可是离开冷水没几分钟灼热感又开始冒头。看来过敏不涂药真的好不了。宁南关上水龙头走出洗手间。
她没回包厢,拿出手机给夏溪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先走了,还没解锁,手机就被抽走,来人一把抱住她,嘴里嘟囔了一句:小爱你怎么跑这了,让我一通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