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不对,让她受了委屈。”皇帝叹息一声,“朕自会安抚她,阿阑放心就是。”
沈时阑道:“不必。”
他对着父亲的时候,话总是比旁人多一些的,“郡主心胸疏朗,并不在意这些,既然皇后娘娘之事并未为人所知,父皇就不必多提。”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一声:“你还是怨朕没处罚皇后!”
“你是不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眼瞅着自己儿子一直不说话,皇帝轻轻叹口气,“阿阑,你心思清正,大公无私,可朕与你不同。”
他望着窗外:“皇后当年怀着双胎,千辛万苦才生下阿桓和阿沅两个孩子,命险些丢掉半条,以至于现在身子还不好,朕着实不忍心……”
“你也看见了,他们跪在这儿求朕,阿沅这丫头都哭的晕倒了,朕若执意处罚,1那两个孩子该如何自处?”
“父皇。”沈时阑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沉静道,“年幼时,父皇教导儿臣读书,曰无他,与民同乐也,儿臣欲为圣人之道,父皇呢?”
父皇呢?
这三个字带给皇帝道冲击力可谓是极大的。
小时候他握着这个孩子的手教导他为君之道,教他为政以德,可如今自己却做不到。
“更何况郡主并非普通百姓。”沈时阑看着皇帝,神色安然,“嘉陵郡主,事关嘉陵一地,纵然是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就能被人肆意欺凌吗?”
皇帝一直不曾说话。
若连他亲自册封的一品郡主都能因为没靠山而被人肆意欺凌,何况万千黎民百姓呢?他们被欺负了,连个告状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