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平将为什么时候会跳出来？”这一次的行动中，也有着将平将为引出来的意思，所以千璇才会那么问。

祁莫期帮她将兜帽戴好，“那些异种的死亡平将为可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因此将平将为引出来的可能不大。

“但如今平将为和异种在一条船上，唇亡齿寒，他不会看不清这一点，或者说，在他的认知中应该是这样。”千璇轻笑，抿了抿唇，“其实，我比较好奇，平将为希望我们成为他的傀儡，但他就不担心我们在变成傀儡前让他老命不保吗？以他的小心谨慎，定是会考虑到这点，那么，他又打算怎么办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祁莫期淡淡道。

千璇眼睛眯了眯，明显很是赞同。

高空的云层间，两人悠闲地坐在虚空中，神情闲适，好似即将面对一场大战的不是他们。

“那只神阶丧尸一直没动呢。”千璇靠在祁莫期肩上，语气好奇道：“你说，他是被平将为控制着不能动，还是不愿因为那些异种而和我们对上？”

祁莫期宠溺得刮了刮她的鼻子，“明知故问。”

千璇眨了眨眼睛，“看来，丧尸突破神阶后虽说智商提高了，甚至发生了本质的改变，却也不是一点坏处都没有的。它有了痛觉，战斗时不如普通丧尸勇猛无畏了，学会怕死了。”

“此长彼消。”祁莫期淡淡的评价道。

接下来，两人又安静了下来。千璇闭着眼睛，静静地体会着天地间猛然充斥起的杀伐和血气弥漫。

这一战，是人类自身的蜕变，亦是一种奠定，物种地位的奠定。

她想，灭绝所有丧尸，这么重大的事件，是否会被人类记住，然后载入史册呢？不知道，到时候，人们会怎么描叙他们呢，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还是极尽修辞赞誉，夸大其词呢？

丧尸的诞生，本就是一种悲哀，不论是对人类，还是对其本身。没有人愿意自己或亲友变成行尸走肉，转头将自己的同胞生吞活剥。而丧尸又何其无辜，他们在没有意识的时候犯下罪孽，等到拥有了清醒的意识，却已经没有人愿意给他们回头路走了。

千璇曾想过，神阶丧尸的意识和身为人类时是同一个吗？它记得自己作为人类时的记忆吗？他继承了作为人类时的情感吗？

若是，它又是作何想？

别无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吧？

若是人类当初转变成的丧尸就是如神阶丧尸般外表改变微小，强大理智，人类会忍心将之屠戮吗？不会，答案是很肯定的，可能会有排斥，可能会有警惕，可能会有敌视，但绝对不会是赶尽杀绝。

只是多了一个过程，结果就天差地别。

但人类也没有错，其实都没有错，变异动物和虫类也没有错，都是为了生存。

末世里，大家为的都是生存。

千璇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有种直觉，这一战，会是人类的新生，也会是地球的新生。

穿透稀薄的云层，千璇看着地面人类和异种的战争，这是种族的战争，也是生存的战争。

喊杀声，怒吼声，即使隔得这么远，也隐隐传到了千璇和祁莫期耳中。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