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开始,任月就开始对许爱蓝敬而远之。不仅仅因为不齿对方窥觑自己好朋友的恋人,更多的是觉得许爱蓝太过可怕。她自逞自己就算再爱一个男人,也绝对不会愿意忍受那般的侮辱。
这次,许爱蓝更是偷偷跟着他们进入了e国。要不是因为末日突然来临,他们这一队人肯定会被她拖累得全军覆没。回国的路上,更是一次次用周璇的下落威胁头保护他,弄得头一路都沉着脸,他们也跟着战战兢兢。半个月前,她竟然将他们的一个拥有水系异能的队友推出去做自己的挡箭牌。到这时,她和剩下的几个队友就开始厌恶这个原本只想要远离的女人。
因为失去水系异能者,他们又被困在这里,情况非常危急。开始的时候,他们偶尔还能喝变异动物的血,但现在他们是根本不敢出去了。他们现在人人带伤,出去了就可能回不来了。
前几天,许爱蓝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想把自己的血喂给受伤的头,只是头却不屑一顾,还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让任月喝了许爱蓝的血,任月也不客气地享用了。此后,许爱蓝就开始用那种憎恨的目光看她,让她很是无语。
祁莫期的害怕
说完那句话,祁莫期兀自开始闭目养神,楚狂三人也各自靠墙假寐,整个地下室内,只剩下许爱蓝断断续续的抽泣。
半靠在墙边的祁莫期的心中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相反,他心中乱得很,一刻也没法平静下来。
他觉得如今的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拼命想要找一根浮木抓起,只是视线以内却是一片迷茫,找不到他想要的那根浮木。
生平第一次,他居然发现自己害怕了,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再没有机会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孩,害怕记忆中的娇颜会变成丧尸可怖的腐臭干瘪,害怕以往对他倾心的女孩会转投他人的怀抱……
已经十年过去了,他在原地等了十年。第一年,他心有所盼,偶尔还在心中盘算着等她回来后要怎么和她算账,让她再不敢就这么不告而别。等到第二年,他开始焦躁,生怕她遇到什么变故危险,再不想什么算账,只要她早点回到他的身边,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之后是第三年……第四年……
等到后来,他都等得绝望了,更是想尽办法扩大自己的情报网,不放过一丝一毫和她有关的消息,并四处奔波打听。他在队友的帮助下侵入了政府的资料库,一个一个城市寻找叫“周璇”的女孩,无果之下,他甚至开始寻访那些周姓家庭。
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性情一向冷漠的自己会有为了一个女孩这样的一天。可是,他放不下,午夜梦回,他总觉得听到当初娇笑嗔怒的女孩在她耳边绝望而痛苦地哭泣,哭得他心痛不已,每每醒来总觉得心口闷痛。
长久的无望,甚至让他觉得那曾经在他记忆中与他相恋半年多的女孩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他的臆想,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可是他记得女孩银铃般的娇笑,恼羞是刹然动人的痴嗔,任性时像猫儿一般的娇俏,动情时迷离潋滟的风情……那些记忆就像雕刻在脑中,清晰地怎么都忘不掉。
祁莫期垂在身边的手紧握成拳头,他不甘心,没有见过璇璇之前,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他睁开眼去看角落的许爱蓝,发现她已经哭累睡着了。他伸手扯了扯守在他身边的楚狂的衣角,在他倏然睁开眼后,压低声音问道:“我们还剩多少子弹?”
楚狂看他这样,便也低声回道:“只剩十几发了。”
祁莫期眼神一沉,继续问道:“你和任江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本来就只是小伤,早好了。”说着,楚狂却是哽咽了。要不是为了救腿受伤行动不便的他和任江,祁莫期也不至于被困在了这里,如今还受了伤。
祁莫期看出了他没有说出的内疚,安抚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的异能呢,你半个月前就说已经遇到瓶颈了,还没有突破五阶吗?”
“总是觉得只差一点,却怎么也冲不破瓶颈。”楚狂懊恼道。
祁莫期感到身上的燥热,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那任江和任月呢?”
“我已经突破五阶了。”一旁早已睁开眼安静地听着他们谈话的任江小声回答道。
“我跟楚狂一样,还差一点。”同样已经在一旁听了一会的任月有些丧气。
祁莫期点头,“任江达到五阶已经让我惊喜了,你的土系异能对我们此次逃脱非常重要。”
“祁哥你有办法?”楚狂眼睛一亮,期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