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就不怕惹恼了圣上?”语蓉问。
流云叹了一气:“这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求个真相,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进行。”
“那现在呢?”语蓉关心道。
“现在,我想太子心里已经有了主张,我也没问。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流云莞尔道。太子从前夜的不安,到今日的泰然,这其中的心里转变,定是他已经有了对策。做事情要有的放矢才能事半功倍,不然,只能是做无用功,太子和谨清王斗的死去活来,如果不能明了圣上心中的真实意图,那都是枉然。
“那就好,昨儿个明易堂兄过来说起这事,我们都觉得奇怪,哪有老子不肯见儿子的,除非这个儿子大逆不道,让他失望透顶,可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要我说啊,这老子肯定有问题,被调了包也难说。”这里只有她和流云两人,语蓉说话就口无遮拦起来。
流云忙嘘声,起来走到外边看了看方才回来,神情肃然:“你不要命了,说这些,被别人听了去,可是杀头的罪。”
语蓉吐了吐舌头:“我忘形了。”
“京都是什么地方?莫说这是太子府,就算你在自家屋里说话也是要小心谨慎,我说了,有些事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流云很不放心的叮嘱语蓉。
语蓉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些什么来,看来,这事真有玄机。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下回小心了。”
两人不再议论这事,聊了些家常,用过午饭,龙昊天就回来了,语蓉识趣的告辞,莫冲送她出去。
莫冲一路上不时地看看她,低了头抿嘴傻笑。
语蓉很是纳闷:“你怎么啦?捡到宝了?”
莫冲慌忙摇头,过儿又点头。可不是捡到宝吗?刚才太子殿下居然说,等形势明朗了,给他保个媒,想来傅文栋不会反对这门亲事。傅文栋是谁?那是语蓉的爹,太子要为他和语蓉做媒,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不过,他可不敢在语蓉面前说这个,万一语蓉羞恼起来,他可应付不来。
语蓉看着他反常的表现,想着之前流云说,有个将军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莫冲,就莫名其妙的对莫冲生出恼意来,也不理,径自走前面去了。
龙昊天睡了个午觉,神清气爽的又出去了,也没跟流云说去哪里。流云也不问,心里巴不得他出去,她还要找密旨呢!
谨清王那边这几天也是忐忑不安,太子跪求事件对他的触动也很大,要说怀疑,母妃早就怀疑了,父皇病后的种种表现,很反常,但是太子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敢胡乱猜疑什么,可现在,太子都按耐不住了,冒险试探了一回,这下,大家更猜不透父皇的心思。
“要我说,咱们也别管圣上是什么心思,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周崇简道。
龙擎天蹙着眉头:“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尚书这回倒是和周崇简意见一致:“不管圣上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咱们已经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如果这个时候瞻前顾后,一旦错失良机,后悔晚矣!”
“李阁老,你在王爷面前说了这么多话,只有今天这番话,我爱听,要成霸业,就必须果断决然,况且,咱们计划周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怕什么?”周崇简豪气干云。
龙擎天淡淡的瞅了舅父一眼:“凡事无绝对。”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也已经赞同了他们二人的说法,问:“宫里的事办的如何?”
周崇简道:“王爷只管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御林军中几个主要的职位已经开始慢慢的安插咱们的人,用不了多久,整个皇宫就在咱们的掌握之中。”
龙擎天轻轻嗯了一声:“我对西路还是不太放心啊。”他总觉得阮承义这个时候来表示心意有些蹊跷。
李大人拱手道:“关于西路,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不管他阮承义是真归顺还是假投诚,咱们原定计划不变,还是用西胡牵制阮承义,他若真投诚,对于我们是锦上添花,他是假归顺,我们也不能让他来雪上加霜。”
周崇简笑呵呵道:“李阁老,你今天说的话,中听。”
李大人腹诽着:不是我今天说的话中听,而是您崇国公难得有说的在理的时候。
“好,一切按原计划行事。”龙擎天拍案而定。
一顶普通的青布软轿停在一家毫不起眼的酒楼门口,今天这家酒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冷冷清清,倒不是这酒楼生意清淡,而是已经被一个神秘的客人全包下了。
从软轿里下来一个穿白色锦袍的男子,行动有些迟缓,似乎腿脚不便利,身边一个仆人模样的赶紧去扶他,上了楼,进了最角落的一间雅间。里面已经有一个面目有些狰狞的中年汊子在等候,见到来人,那汉子赶紧下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