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轩辕彻回来了,阿语慢吞吞的放下酒杯,起身上楼。
轩辕彻今天进宫了,不知道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进了雅间,阿语就看见轩辕彻眉开眼笑的,不用问,宫里肯定也很热闹。
“哈哈,真是太痛快了。”轩辕彻抚掌笑道。
“你别自己一个人乐啊!赶紧说说。”阿语急切道。
轩辕彻笑着摆摆手:“你先让我笑一阵,哎呦,真是憋死我了。”
阿语拿眼瞪他,鄙视道:“瞧你那点出息,这么点破事就把你乐成这样。”
“你是不知道。”轩辕彻笑了一阵,缓了口气说道:“宫里已经闹翻天了,皇上把皇后狠狠的训了一顿,说她们周家就没个成气候的,把皇后给气的,又不敢辩驳,之后皇上又把国舅老爷和杜尚书叫去劈头痛骂了一顿,原本今年要给周景胜补缺一事也撤销了,命他们赶紧把喜事办了,好堵住悠悠众口。这算是给杜尚书面子,皇上其实老早看不惯周家了。”
阿语听着并没多大反应,这样的结果在预料之中。
“最关键的是,皇上让皇后暂停掌理六宫事务,交由沈贵妃协理,沈贵妃你知道的吧?五殿下的母妃,这样一来,形势对五殿下大大有利。”轩辕彻喜道。
后宫的争斗阿语不感兴趣,但很多事情是一环扣着一环的,她起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替阮家讨个公道,但是结果并非如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太子上位,那阮家就无翻身之日,只有五殿下上位,阮家才有希望,她虽不想参与宫斗,但还是一脚踏了进来。
“阿语,你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够绝的,哎……你这么厉害,以后我是绝对不敢惹你了。”轩辕彻笑嘻嘻道。
阿语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很有觉悟嘛!”
“那是,我要没这点觉悟,还敢坐在这里和你说话?”轩辕彻捡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
“先别太得意,咱们得趁热打铁,赶蛇上棍,下一步成功了,再高兴吧!”阿语漫不经心的说,接下来就要对付太子殿下了。
从天香楼出来,阿语去了帽儿胡同,正月一过,她就从里仁巷搬了出来,住进了轩辕彻补偿她的宅子,对伯祖母和三伯母她们只说是租的。搬家那日,三伯母和三伯父来过一趟,对这幢大宅连连咂舌,都说阿语太奢侈了,要租宅子也不租间小一点的。
俞氏已经知道这宅子的来历,包括天香楼阿语有股份的事,所以替阿语隐瞒道:“这可不怪阿语,是我瞧着这宅子不错,而且租金也不贵就租下了。”
因为里仁巷的宅子要卖掉,伯祖母准备回她的老家永州去,而九叔带着两个孩子无处可去,所以一并搬到了帽儿胡同。
但是叔嫂皆是独身,住在一个屋檐下怕惹非议,俞氏再次提了元香的事,没想到九叔说,如今阮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了,他已然是个白丁,跟元香谈不上什么身份地位悬殊,打算娶元香为妻。
俞氏和阿语自然是万分高兴,趁着伯祖母还未离京,准备早早的把亲事办了。
元香的卖身契其实俞氏早就烧掉了,当着元香的面,只是对外不曾提过,如今元香要嫁给阮文清了,俞氏郑重其事的焚香拜天,认元香为妹,从此姊妹相称,把元香感动的哭了好几日。
婚期定的仓促,眼下阮家又是这样的状况,所以能省略的程序就都免了,两人交换了庚帖,合了八字,阮文清象征性的下了聘,但俞氏不想亏待元香,给她置办了一套颇为丰厚的嫁妆,然她体体面面的出嫁。
三月初八那天,冯老太太作为长者,三老爷阮文昌主持,卫胥还特意叫了钧天坊的乐师前来助兴,在大家的祝福之下,元香和阮文清拜了堂。
超哥儿和越哥儿机灵的马上就改口叫娘,把元香羞的面红耳赤,心里溢满幸福。
阿语看着一身红衣的元香,心中感慨万千,元香终于找到了好归宿,九叔待她是真心,两人可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多好,幸福不是腰包有多鼓,地位有多高,而是找到自己所爱的,也爱自己的人,执子之手,与之携老。阿语又想到自己,白离都不知道她的心思,就算知道了,就算白离也爱她,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一个现实中的人,一个空间里的魂,怎么相守?再想到娘和师傅,他们的未来更是未知数,想想幸福可以那么简单,但就是这样简单的幸福却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仓促成婚的京城里还有一对,那就是周景胜和杜箐箐,也是低调进行的,但是他们想要低调也不成,京城里想看这场热闹的人多了去了,听说杜箐箐的花轿所过之处,嘘声四起,还有大胆的,往花轿上扔臭鸡蛋,要不是官府派了足够的官差护行,只怕花轿都要被人掀了。坐在花轿里的杜箐箐自然是避过了臭鸡蛋的招呼,但是骑在高头大马上迎亲的周景胜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人丢了臭鸡蛋不说,有人从二楼泼下一盆洗脚水,泼了个正着,后来不得不打起伞,免得再中招。争如过街老鼠一般,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