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心头一震,认命,这才是最可怕的呀!阿语怔怔的看着伯祖母,久久不能言语。
晚上,阿语终于忍不住进了空间,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就算白离会看不起她,她也顾不上了,那么沉重的心事憋在心里,憋的她都要发疯了,除了白离,她想不出还能找谁倾诉。
“白离,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了……”畅意居里,阿语伏在桌上大哭。
白离静静听完阿语的叙述,任凭她痛哭发泄,等她说完了,哭声弱下去了,才默默的去绞了方热帕子递给她:“擦擦泪吧!眼睛都哭肿了。”
阿语垂着红肿的眼,接过帕子,抽泣着问:“白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白离笑了笑:“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不是他喜欢阿语所以为阿语说话,而是就是论事,阿语这样难过,他很心疼,看她哭的这样伤心,那些泪都好像烫在他心上,烫的发疼。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我的错……”阿语的眼睛又酸涩起来,她倒是希望白离能骂她一顿,这样她心里也许会好过一点。
白离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柔的注视着她,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阿语,我不是安慰你,真的,这事不是你的错,就算你有私心,也只能怪你四姐自己心太高,又太笨,被人当棋子使了也不知道,只能怪太子殿下太阴险,布了这样歹毒的局,你们阮家只是不幸成了他们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阿语怔怔的看着他,他温柔的眼神,轻柔的话语,像春风般抚平她心中的伤痛,可是她还是很内疚,就算阮思萱是咎由自取,太子殿下阴险狡诈,却也是她促成了这个机会,如果不是她争强好胜,不是她自以为是……
“阿语,你听我说,你伯祖母的决定是正确的,阮家暂时离开京城是好事,人都走了,大家淡一阵也就过去了,而且这事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白离微然而笑,取走阿语手中的帕子:“已经凉了,我再帮你绞一方热的。”
阿语一听说有办法,急的拉住白离的手:“有什么办法?你快教教我。”
白离故作神秘道:“那你先把眼泪擦了,再听话吃点东西,我就教你。”
“不,我要你现在就说,不然我吃不下。”阿语急不可耐,只要有办法帮阮思萱洗刷冤屈,帮阮家度过这场危机,她什么都愿意做。
白离却不妥协,几天不见阿语,阿语瘦的下巴都尖了,这几天她肯定都没好好吃东西,没好好睡觉。
“我是有些想法,不过还得理一理,你先吃点东西,看你没事了,我才能静下心来仔细的想。”白离和声道。
“好,我吃,白离,你一定要帮我。”阿语无奈的放了手。
绿乔端了一碗香喷喷的杏仁百合粥,白离就盯着她吃东西。
阿语勉强吃了几口,把调羹一放:“我真的吃不下。”现在任何山珍海味吃在嘴里都形容嚼蜡。
白离挑了挑眉:“那我就想不出办法了。”
阿语只得又喝了两口,眼泪滴滴答答,滚进了粥里。
白离叹气道:“真是败给你了,你别哭,我说。”
“皇后之所以对阮家下手,一则为了保住她侄儿的清白,二则是为了掩饰太子的阴谋,可她位高权重,你们阮家想讨回清白,硬碰硬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只能使些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离道。
阿语眼睛一亮:“怎么说?”
看阿语的眼中重新绽放光彩,白离暗暗松了一口气,附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一切皆成定局,第二天阮文佩带着严品如离开了阮家,第三天,大家分了银子,崔老太太和四老爷阮文石带着瑞哥儿走了,春桃愿意跟了去,阿语把春桃的卖身契给了四伯父,秋菊不愿意,阿语便把她交给人牙婆子转卖,同日,七老爷和八老爷也走了,第一次瞧见阮思韵哭了,抱着阮思真和阿语哭成了一个泪人,大家都哭了,第四天形销骨瘦、神情呆滞的阮思萱被送往京郊的碧云庵,姚氏几度哭晕过去。这几天,冯老太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走她都没有出来。
小年夜这天,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阮家沉浸在一片凄风惨雨里。
阿语和俞氏还有九老爷留下陪冯老太太过完这个惨淡的年。
初三那天,轩辕彻遣顺喜来看望阿语,一是拜年;二是告诉阿语,五殿下近期都出不了宫,脱不开身来看她,不过送上了礼物,还有一句话,让阿语暂且隐忍,他会想办法的。
五殿下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而且白离说过,要想讨回清白,不能急,等皇后和太子放松了戒备才能行使,而且这事也需要轩辕彻和太子殿下的配合。所以阿语让顺喜回去告诉轩辕彻,让他们先安心过完春节,等正月过后,大家一起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