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又陪伯祖母说了会儿话,就告退出来,去找了三伯母,递给她一个盒子:“三伯母,这是我今儿个去拜访怀远将军家的千金柳姿的时候,听说她家祖母也常有胸闷气短的毛病,后来得了个偏方,制成这丸子,吃了以后效果很好,我当下就说了伯祖母也有这病症,柳姿就帮我弄了一盒子来,我想这是补气养心的补药,伯祖母吃了若是有效,下回我便再去讨些,若是没多大效果,只当补药吃吃也是好的。”
许氏听说怀远将军府上的老太太都吃这药,想来这药一定是极好的,给老太太试试也无妨,当即赞叹道:“还是阿语你有心。”
阿语淡淡一笑:“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看伯祖母这样,我心里很难过,还有二姑母……”
许氏想到二姑之前所言确实过分,便宽慰道:“你二姑母也是一时心急,所以话说的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切莫让你祖母和你娘知道了,让她们平添烦恼。”
阿语道:“我省得的,如今大家都焦头烂额,二姑母说的也是气话,并不是真心这样想的。”
许氏暗赞:真是个聪慧伶俐的,知道轻重,晓得进退。想起前些日子几个姐妹闹了不愉快,阿语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看到四姐儿还是笑眯眯的,四姐儿反倒是绷着一张脸,好像阿语是她前世今生的死对头一般,连带着她家的真姐儿还有卉姐儿都受她冷遇,这种胸襟和气度,哪里当得起大家闺秀四个字。许氏对阿语越发看重和喜爱,到底还是老太太眼力好,只可惜阿语不是长房的闺女。
阿语回到荷香院,娘还没回来,她放心不下又去了崔老太太房里,在屋外听了一会儿,没听见崔老太婆再骂娘,只是一阵阵的长吁短叹,这才安心,叩了门进去,告诉崔老太婆,三伯父已经去衙门看四伯父了,崔老太太闻言心下稍安,长房总算肯出面了。
阿语又跟娘道歉:“娘,阿语请三伯父去看四伯父,想着进衙门少不了上下打点,也好让四伯父在牢里可以安生些,省的被狱卒们欺负,要知道对方可是晋安王的人,若是他气不过,给狱卒们塞两小钱,四伯父就有罪受了,可是长房手里也没什么闲钱,都拿去疏通关系了,所以,阿语私自动用了娘给四伯父准备的娶妻之资,娘不会怪阿语自作主张吧?”
俞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并没有给阿语银子啊?也没有准备下四伯娶妻之资,阿语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她略一思索,便会过意来,阿语这是心恨婆婆讹她银子呢!便配合着薄责道:“这可怎生使得?家里一共就那么点银子,娘已经答应你祖母要给你四伯父娶妻用的。”
崔老太太听说阿语把俞氏准备给老四娶妻的钱都拿出去交给老三做打点之用,很是心疼,可回头一想,老四捅了这么大个篓子,长房能出面去解决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叫人家贴钱,她们肯定不干,现在是救老四要紧,什么娶妻不娶妻的那都是后话了。便开口阻拦道:“俞氏,你就别怪阿语了,她也是一心为她四伯父着想,火烧眉毛,只能且顾眼下了。”
第18章 惩治刁奴
过了一个多时辰,阮文昌回转,燕蓉来请俞氏和阿语去冯老太太屋里说话。
阮文昌未语先叹气,不住摇头说:“人是见着了,模样甚是凄惨,被打的头破血流不说,一条腿……也被打折了。”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虽痛恨老四惹祸,但到底老四是阮家的人,落的这般境地,又觉得他可怜。
“我使了银子,希望狱卒能给老四找个大夫看看,可对方收了银子只道,今夜不再与他为难已经算好的了,想请大夫,没门,除非晋安王府那边肯息事宁人,可对方已经发了狠话,绝不善罢甘休。”阮文昌又道。
冯老太太神色凝重:“你可问了这事因何而起?”
阮文昌回道:“问了,老四酒喝多了,看上一位名叫海棠的……”阮文昌看看阿语,觉得这些话当着阿语说,有点难以启齿。
阿语忙垂了眼睑。
冯老太太道:“捡重要的说。”
阮文昌重新理了理老四的话:“那海棠姑娘与晋安王府的管事是老相好,正巧那位管事来了,见老四拉着海棠不放,就恼了,语气不善,老四又喝多了,也不知道对方底细,两人言语不合就打了起来,当时那位管事打不过就跑了,老四还沾沾自喜,没想到那管事回去叫了一帮人来,把老四一顿胖揍,还把老四扭送到衙门治罪,告他挑衅滋事。”
众人听了,皆是心头闷闷,老四行事太荒唐,先别说为个妓子打架,就是去逛花楼已是有失德行,岂是名门望族子弟能做的事?可是细想想,老四没了妻房,身边又没个妾室,又觉得情有可原,也怪那晋安王府的管事太过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