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存儒道:“还不快去找身干净的衣服给三弟换上。”
方晴烟亲自去拿了衣服让下人服侍小叔去换上,又叫人去多弄几个菜来,酒就不添了,人不高兴的时候喝酒那喝的都是闷酒,一不小心就喝醉,所以,还是不要多喝的好。方晴烟还小声的嘱咐纪存儒:“呆会儿少喝点。”
纪存儒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女人就是啰嗦。”
方晴烟撇了嘴道:“还不是为你们好。”
“大嫂放心,我看着他们呢!”纪宣仪笑道。
方晴烟笑子:“二叔说的,我就相信。”
不多时纪莫非换了衣服出来,一脸的郁闷。
纪存儒道:“三弟,来,坐下,今天,咱们兄弟三人好好喝几杯,把那些烦心事就丢到一边去。”
纪莫非坐下,拿过酒壶就给自己斟满一杯,一口闷了,又要斟上,纪宣仪忙夺过酒壶:“哎……你慢点喝,这是……”
“二哥,你就别拦我,让我喝个痛快,我这心里,真是烦透了……”纪莫非颓然道。
“三弟,你的苦二哥知道,说实话,三弟妹是过分了,飞扬跋扈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三弟,你要想想,你们的婚姻说穿了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换,这其中牵涉之深之广,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你要休她,大都护肯罢休?就算你占齐了理,人家明着没话好说,心里还不得恨死咱们?再说了,皇后是她家亲戚,当初四妹能进宫,那是皇后看在咱们两家这层关系上才帮的忙,要是反目了,皇后给四妹穿个小鞋还不容易?三弟,好好想想吧!这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纪宣仪苦口婆心劝道。
“难道要我这样忍她一辈子吗?你们不知道,这每一天都像是在油里煎熬着,我真的要熬不下去了。”纪莫非痛苦的抱着头。
纪存儒拍拍他的背,安慰道:“三弟,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要看不惯她,又不能休她,大哥教你一个法子。”
“大哥,你可别出馊主意 ”纪宣仪警告道。
“这可不是馊主意,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你瞧三弟痛苦的样子,咱们于心何忍?总要给他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是……三弟,我建议你出京,管他哪里,出去呆几年,你晾她几年,磨磨她的锐气,在外边如果遇上心仪的姑娘,自己就纳一房,过一段神仙般逍遥的日子,我敢保证,等过个三年五载的,三弟妹见你能回家就高兴死了,也不会跟你计较什么了,最好呢就是她自己耐不住寂寞提出和离,那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跟咱们无关不是?想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纪存儒说道。
“大哥,还说你出的不是馊主意,如果三弟出京,三弟妹要跟去怎么办?还不是一样?或许更糟糕。”纪宣仪不赞成。
“跟去就跟去呗!三高皇帝远的,她想着回家告状也难了,说不定就老实了,再不老实,三弟就不要客气,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虽然她老爹官比咱爹高,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个大男人还能让女人爬头上去撒尿?修理的她服服帖帖的。”纪存儒不以为然。
纪宣仪无语,大哥可真能说,自己在大嫂面前不也服服帖帖的?
纪莫非却是听进去了,出京,那是他早就有的盘算,本想过了正月再找大家商议的。
“大哥,二哥,我想出京。”纪莫非认真道。
“三弟,你可别听大哥胡说。”纪宣仪道。
“不是,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们忘了,我以前就喜欢游历,只是父亲母亲不许,如今也是别无选择了,如果不能休她,分开一段也许对大家都好,话说回来,淑媛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也有一定的责任,她这个人,骄纵惯了,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孩子没了,对她打击很大,她心里失衡,原本有的小毛病就扩大到让人无法容忍的程度,就像今天,她把伺候了她十来年的夏荷也给逼死了,多好的一个丫头,识大体,明事理,看我闷闷不乐,总是安慰我……”
纪莫非说着说着,喉咙发紧,眼睛发涩,哽咽不能言语。
纪宣仪想到夏荷也觉得心痛难过,连映雪话儿她们说起夏荷也是称赞的。可是人已经死了,不能复生,只希望尹淑媛将来能收敛些,不然这样下去,迟早是个祸害。
“三弟,别难过了,逝者已矣,生者节哀,来,二哥为你满上一杯。”
纪宣仪为他满上杯中酒。
“既然你这样决定了,父亲那里,我们会帮着劝说,有什么合适的地方职务也要开始留意了。”纪存儒道。
“对不起,让大家为我操心了。”纪莫非端起酒杯先干为敬,有两位兄长的帮衬,父亲那里就容易过关了,至于什么地方职务,都不要紧,穷山恶水,七品县令都无所谓,只要能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