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淑媛捡起来一看就被两个大字吓到,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休书”二字。
不假思索,尹淑媛就把休书撕的粉碎,决绝的看着纪莫非:“想休了我,门都没有,今生我既已嫁给了你,就算你再不喜欢我,我也要缠着你一生一世,你休想摆脱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纪莫非也是心意决绝:“单凭一个“妒”字,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休你,你口口声声纪家如何不堪,殊不知,最不堪的人是你自己,自从你进了纪家的门,纪家生出的是是非非哪一件跟你没有或大或小的关系,你以为你是都护千金,高人一等,骄纵肆意,粘酸喝醋,不知自省,却把过错全往别人身上推,尹淑媛,我不是没有想过要跟你好好过日子,我一直在努力,可你一直在冷我的心,如今,我是彻底的看破了你,对你,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你要鱼死网破吗?好,我奉陪,奉陪到底,今日我就是休定了你。”
纪莫非提笔再写,尹淑媛扑上去抢夺他手里的毛笔:“你要休我,除非我死……”
“尹淑媛,不用拿死来吓唬我,历来只有你逼死别人的份,谁能逼死你?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连无常都怕你。”纪莫非推开她。
尹淑媛见纪莫非是动真格要休她,慌了神,她是决计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可嘴里不愿意说服软的话,今天纪莫非骂了她又打了她,她要是低头了,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苏文纨和锦书等人背关在外面,听得里面乒乒乓乓,两人大吵,心急不得了,就怕莫非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忙叫人把门撞开。
小厮们得了命令,使出吃奶的劲去撞门。
锦书听到淑媛
小叔子成天想着二嫂子”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尹淑
魔了,这种话也是可以胡乱说的吗?难怪莫非要打她了。
苏文纨也听见了,看了锦书一眼,当即催促道:“还不给我用力撞进去,看我不进去撕烂了她的嘴,真当她是都护千金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门终于被撞开,锦书和苏文纨看到的是,莫非要写休书,淑媛不让,两人争来夺去,桌上墨也翻了,纸也破了,笔也秃了,两人衣服上,手上都是墨汁,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夏荷还躺在那里,你们两个主子不为她张罗后事,倒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苏文纨先将两人都亏了一顿。
两人这才都松开了手,纪莫非凛然道:“你们来正好,可以为我做个见证,今天,我要休了她。”
“你敢……”尹淑媛红着眼,含着泪,直直盯着纪莫非。
“我这就去回明父亲,今日不休了她我绝不罢休。”纪莫非说着就要往外走。
锦书赶紧拦住他:“小叔千万别,老爷为老祖宗的事伤心劳累,本就身子不好了,你再去说什么休妻的事,这不是要老爷的命吗?”
“那就不去说,反正淑媛我是休定了,这种妻子,我消受不起。”纪莫非痛苦道。
“淑媛,不是我说你,这次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要责骂下人,也要分个轻重,夏荷的死你是有责任的。还有,要抓住男人的心不是靠冷嘲热讽,百般挖苦,这样,就算这个男人再喜欢你,性子再好也会受不了的,你别怪莫非要休你,换做我是男人,我早就休你了……
你别不服气,你们两的事随便拿到哪里去说,都是你没道理,你要不信就试试看。”苏文纨教训道。
整个府里,最让她看不惯的两个人,一个来充当和事老,一个还摆出架子来教干她,真是抠都讴死了,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一刻她能做的只有忍。
纪宣仪和纪存儒也赶到了,见屋内乱七八糟,莫非和淑媛就像两头斗气的牛,都犟着。
锦书给宣仪使眼色,宣仪点点头,拉了莫非道:“走,一起到大哥那里喝几杯,消消气。”硬把莫非拖了出去。
锦书又对苏文纨道:“太姨娘还是先回去,免得老爷生疑,这里有我呢!”
苏文纨知道锦书是有话要对淑媛说,便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劝劝她。”
等人都走了,锦书才让春荟等人进来打扫屋子、伺候淑媛梳洗整理。
淑媛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是肿的,脸也是肿的,这个狠心的人,下手这样重,把她往死里打呀!今后叫她怎么做人?想到伤心处,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河水,怎么也止不住。
锦书示意大家下去,关上房门,坐到淑媛身边,和声说道:“淑媛真是好糊涂。”
“连你也来教训我吗?”尹淑媛虽然狼狈却还是一身傲气,在锦书面前,她不能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