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鸟?”纪宣仪喃喃自语,又懵了,驼鸟是什么鸟?没听说过呀!
如此兢兢业业一直忙到出殡,锦书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古代的繁文礼节让人咋舌,不过,倘若是贫苦人家,就没这么讲究了。
今年过年,因为老祖宗这一走,也不宜弄得热闹红火,只平平淡淡的一家人团聚一下,和平常日子也差不多。大人们倒无所谓,只小孩子觉得无趣了很多。
到了正月十三,又是上灯时节,锦书还和去年一样给清儿扎纸灯,话儿道:“二奶奶您就别忙活了,韩治少爷给清儿少爷扎了好几盏了,什么金鱼灯,小兔灯……还做了一盏走马灯呢!”
锦书道:“去年我大多不在家,在家时又是忙的时间多,都顾不上清儿了,这纸灯是我去年答应他的,总不能食言,反正清儿有多的可以送给雨薇玩。”
“那倒也是,哦!对了,我听入画说,三爷想要出京任职,三奶奶很不高兴,昨日两人大吵了一架。”话儿帮着糊纸。
锦书手里顿住,讶异道:“入画有没说三爷是有这种想法,还是真的要出京了?”
“我也问了,入画说不清楚。”话儿回到。
锦书皱眉,沉吟道:“应该不是真的要出京了,倘若有这个消息,老爷、大爷、二爷不可能都不知道。”
话儿附和道:“就是,当初老爷可是花了不少气力才让三爷留京任职的,三爷若是不和老爷商议一下就做主出京,还不得把老爷气死,想来是三爷和三奶奶吵架时说的气话吧!”
气话吗?莫非和淑媛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僵了,本来最看好的一段姻缘,如今弄的势如水火,莫非那样洒脱不羁,热情洋溢的人,也变得落落寡欢,淑媛更是一天到晚阴阳怪气,哎!兴许,莫非是真想离开京城,这两人,如何是好?锦书不免担心起来。
正说着,纪宣仪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锦书忙起身把自己怀里的汤婆子送到纪宣仪手上:“外面很冷吧!快捧着暖暖手。”
纪宣仪接过汤婆子,乐呵呵道:“还好,不怎么冷,锦书,你让我替凝素表妹物色夫婿的事有眉目了。”
“哦?说说,是哪一家?”锦书喜道。
“我今天不是去上峰刘大人家拜访吗?恰好碰到我的同窗好友杨云并,如今是国子监司业,他三年前丧偶,膝下也没有儿女,因为恰好其父也三年前没了,就一直守孝没有再娶,如今孝期已满,我就把凝素表妹的事跟他说了,他一听便道如果凝素表妹不介意做续弦,他很愿意结这门亲事。”纪宣仪笑道:“杨云清这人我是了解的,无有不良嗜好,是位正人君子,也是风度翩翩,不过,比不上我就是了……”
锦书笑嗔他:“可不是吗?人家的脸皮就没你厚。”
纪赏仪哈哈大笑:“说真的,你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锦书想了想:“我觉得不错,家世背景,他自身的条件都可以,虽说是续弦,但他原来并无儿女,凝素表妹要是嫁过去,生下一儿半女的,就是长子长女,不会有什么利益纠葛,人家也能全心全意的对她。”
“就是就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敢提。”纪宣仪道。
“不过,咱们自己说没用,还得问问姨妈和凝素表妹,若是她们同意,你让你同窗请个媒婆来家说。”锦书道。
“那是一定的,这个就你们女人和女人说比较合适了,你得空去问问姨妈。”
“好啊!我这就去问,不过……清儿的纸灯就交给你了。”锦书狡黠笑道。
纪宣仪急了:“这个我可做不来的。”
“做不来可以学啊!”话儿适时插了句嘴:“二爷不是常教训我们这些丫头,要多看多学……”
纪宣仪瞪她,佯怒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锦书笑道:“只许你说别人”不许别人说你的?你这个当爹的,清儿长这么大,你倒是送过他什么没有?韩治来家才多久,给清儿做这个送那个的,你这个爹当的太不称职了,我这是给你机会好好补偿呢!”
纪宣仪看看锦书又看看话儿,两人抿嘴偷笑,一副吃定他的模样,偏偏就是气不起来,而且锦书的话也让他很惭愧,细想起来,他为清儿所做的真是太少了,于是妥协道:“我做,不过,做得不好可不许说我。”
“你放心,只要是你做的,就算是歪瓜裂枣,清儿也会很高兴的。”锦书边去取斗篷,边打趣道。
纪宣仪翻看话儿刚收起来的,做了一半的蝴蝶灯,笑道:“咦?你的手艺也不过如此,这样我倒有信心了,断不会比你差就是。
“二爷少吹牛,您要做的比二奶奶好,我就服你。”话儿存心想看二爷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