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烟气大了,这回她是好心好意的帮忙,自从经过上次的事,什么当家不当家的她可不在乎,只要不是尹淑媛当家,谁当她都没意见,这个尹淑媛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尹淑媛还是一脸的若无其事:“哟!这叫什么呢?恼羞成怒吗?原是你憋着一股子气要和我吵吧!若不是我来了,或许你早就是纪家的当家主母了,口亨!可惜了你我斗了一场倒为别人做嫁衣。好了,你留下尽情的奉承拍马,说不定太姨娘一会儿高兴了赏你个厨房管管,风光的很呢!”说罢,起身冷笑了几声:“诸位慢慢商量,我就不奉陪了。”
三人默默不语目送她出去,方晴烟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苏文纨嗤鼻一笑:“她今日是吃了火药来的。”又转而和声道:“大奶奶不要与她计较,你能抽出空来帮忙是最好不过的,二奶奶过了冬至就要回宫,能帮上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是啊!大嫂,你别和她一般见识。”锦书也劝道。
方晴烟才心里舒服了些。
尹淑媛出了门方才沉下脸来,今日是她稍显毛糙了,也是因为岚贞突然不见了,就算怀疑苏太嫉娘也没了证据,这叫她怎不恼火,也不知苏太姨娘怎么得到的消息,这么快就动起手来,真真是小看了她。
她正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可巧方晴烟和锦书就凑了上来,哼!她就仗着自己的出身强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投个好人家去,这就是命,怨不得旁人。
“春荟,去找刘二媳妇来。”尹淑媛吩咐道,她要问问到底是如何走漏的风声。
到了旁晚,人还是找不到。不过苏太姨娘对账的时候,开银柜却发现里面少了二十两银子和两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立时就报了官,张巡捕带人过来好好盘问了相干人等,忙了好半天才完事,临走时,纪宣仪送他出仪门,张巡捕感慨道:“上回丫头被害一事都还没有头绪,如今又闹出失窃失踪案,府上不平宁啊!不过这起案子是比较明显的窃银潜逃,不然一个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不留下蛛丝马迹是不太可能的。”
纪宣仪苦笑:“张巡捕费心了,这件事姑且不说,就上回云娘的案子,我也疑心是云娘有同伙,可偌大一个家,人口上百,这查起来不是一般的困难,总不好全撵了出去再换一班,我们也是时时留心,奈何也找不出这个
,不知道张巡捕有什么法子?”
“这事确也难办,这样吧!我回去以后也替你想想办法。”张巡捕沉吟道。
“如此甚好。”纪宣仪说着对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连忙递上一包银子。纪宣仪拿了交到张巡捕手里,道:“这点碎银请张巡捕拿着,天冷,辛苦,请各位兄弟喝杯酒暖暖身子。”
张巡捕哪好意思要,再三推委,纪宣仪执意往他怀里塞,他方才收下。
尹淑媛得到消息又气的够呛,人肯定是被苏文纨这个老狐狸给害了,反倒诬人家一个偷窃潜逃之名,做的可真够绝的,所谓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就是如此了,偏偏又耐她莫何……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眼不下去的。
第二日,冬至,老祖宗已是病重不能起来。老爷让大家都不要惊动老祖宗,自己带了一众大小去宗祠祭祖,夫人徐氏也跟随左右。尽管此时她已不当家,但身份在此,连苏文纨亦要乖乖地跟随其后。
祭祀完毕方是家宴,其实人人心里皆有心事,都强颜欢笑而已,意兴阑珊,宴席早早就散了。
回去的时候,见两个丫头拎了食盒,锦书认得是“晚晴阁”当差的丫头。不由想起,自从夫人生病,这邱姨妈和冷凝素就未曾出席过家宴,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那时她们母女虽说寄居篱下,却是风光无比,皆因夫人得势的缘故。如今倒不用担心再有人提起将冷凝素配与宣仪,冷凝素自己也应该醒的,没有夫人相助,这事难成,所以再没来纠缠宣仪,就算她在宫里的这段时日,话儿她们说,冷凝素也没找过宣仪一回。但冷凝素年纪也不小了,很快又是一年,若无人替她张罗,婚事就被耽搁了,于是锦书对纪宣仪道:“宣仪,凝素表妹年纪不小了吧!”
纪宣仪仰头想了想:“过了算应该二十了吧!”
“你倒是帮她留心一下,看看有哪家公子适合的,样貌家世过得去就行,人品却是好的,她们既住在咱们家,这事,咱们不为她上心些,她们是有苦也说不出的。”锦书道。
纪宣仪道:“难为你想得周到,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最好是开春就把亲事定了。”锦书道,越早办妥也可早一日安心。
“知道了……”纪宣仪笑看着她,想起以前她还吃凝素表妹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