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听得一头雾水,问:“是王大人拜托你的?”
纪宣仪摇头又点头。
锦书更是不解。
“他手里有王大人的亲笔信,是邀他来京城读书的,他因路上有事耽搁了几日,就错过了和王大人见面的时间,再说,王大人没有收到他的回信,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要来,就没做安排,反正这里面事情麻烦的很,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纪宣仪随意道。
“那他怎么就找上了你?”锦书道。
“哎…… 算了,我还是老实交代吧!是这样的,韩治的母亲原来是王大人的青梅竹马,但是两人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结为连理,韩治的父亲早已过世,他母亲去年也染了重病,他母亲临死前写了封信,想拜托王大人栽培栽培韩治,王大人当然是愿意帮这个忙,可是……家有悍妻……”纪宣仪支吾着看锦书。
锦书嗤的一笑,算是听明白了,王大人是怕夫人吃醋,生气,就把弗治安排到学生家里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别怪我问东问西的,现在家里的情形你也清楚,一个陌生人要住进来,我总要了解一下的。”锦书帮他脱了那沾满酒气的外衣。
“那是,那是……”纪宣仪呵呵道。
“对了,你和大哥谈的怎么样了?”锦书转身去打开衣柜,给纪宣仪取干净的衣服。
纪宣仪跟在她身后道:“我和大哥的一致意思就是,要人赃并获,不然她若是耍赖,一口咬定这药不是她下的,就像三弟妹血燕那事一样,岂不又拿她没辙?到时候,最多只能是赶她走,她还可以咬咱们冤枉人,你说,这才真叫冤呢!”
“嗯!是要如此,人赃并获,叫她哑口无言。”锦书道,旋即又想起一个问题,担心道:“可是要怎么做呢?万一她发觉了不再下药了怎么办呢?岂不是没有机会?”
纪宣仪扬眉轻笑:“这个么?你就等着瞧吧!”
锦书笑看他:“呵……还故弄玄虚的,我就等着瞧,看你有什么能耐。”
“我的能耐,你最清楚了。”纪宣仪话里有话,人也贴了过来。
锦书推了他一把:“快走开啦!都是酒味,你真喝酒了?”
“没,没喝,我只是把酒洒衣衫上了,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么,不信,你闻闻,闻闻我嘴里有没有酒味……”他坏笑着,就要索吻。
锦书扭身避开他,嗔道:“谁要闻来着,快去洗个澡。”
“遵命!夫人……”纪宣仪笑嘻嘻拿了干净的衣衫,趁锦书不备,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跟大哥一番长宣仪的心情畅快了许多,只要能把这个神秘人
就又能重回以前的安宁与平和然后,他就可以实现对锦书的诺言,带她去江南,其实,江南也是他的一个梦,都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有生之年,总要去见识见识的,更何况,那是锦书的故乡,凡事跟锦书联系在一块,心里就自然的生出一份亲近感。
锦书微窘,瞪他一眼,他连忙做讨饶状。看来他的心情真的很好啊!那么真的是胸有成竹了吧!
纪莫非这几日是浑浑噩噩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的,淑媛的状态实在太叫人担心了,而且岳父岳母对这件事也很是恼怒,或者用震怒更加合适,尤其是岳母,几番扬言要报官……这样的事情,如何报官?传了出去,纪家的名声也就毁尽了。其实,大户人家里,这样的是,也不稀奇吧!不过都隐瞒着,外人不知道罢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比这样更严重的事情都有那时觉得很遥远,远的永远和自己不搭界,当故事一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笑了之……没想到,真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纪莫非的恼怒,愤恨,沮丧可想而知。他很想亲自去把这个凶手抓出来,然而淑媛这里更让他放不下,岳父岳母这里还要哄着,求着,真是烦闷无比。
尹淑媛几乎是一蹶不振了,这个孩子,她期待了那么久,无数次的想象着孩子的容貌,会是像莫非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可爱吗?漂亮吗?一定比清儿更强吧!
然而,孩子突然就这么没了,她恨啊!听说是大嫂搞的鬼,那时,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跳下床拿了把剪刀就往外冲,她要去杀死那个贱人,为她的孩子报化……莫非死死的抱住她,百般的解释,百般的劝阻,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她就是要去杀了那个贱人,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嫉恨人家,这种人,该千刀万刮。后来,是莫非敲晕了她。
好吧!现在她连谁是凶手都不知道了,天底下还有公理可言么?
有仇不能报,这是怎样的痛苦活生生的要把人的心撕开,捣碎。每夜每夜的做噩梦,梦里总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跟她哭。她惊醒,醒来,自己眼角全是泪。大家都劝她,要放宽心,想开点,养好了身子,再怀一个也不是难事……这都什么话,那不是一条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