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发愣,去把小爷的弓准备好,我过几日约了我小舅子去冬猎。” 陆黎想起同郁旸的约,当下又开始乐了,想着猎个什么新鲜玩意儿能给小仙子送过去,就当做是赔礼道歉了不是。
又想起了什么,把舟南叫过来吩咐了几句,舟南听了连连点头,转身就走了。
陆黎慢悠悠地晃着回去了,可他派人围了浮光院的事儿很快就在府上传开了。
滇王妃不消说,自然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作为王府主母,滇王妃把王府里所有动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的,手段一流。而朱次妃也很快就得了消息,心中有些焦虑,她就说了不应当同容韵锦多在一处,如今不就是被人算计了还要帮人背锅!
朱次妃是想着去求情的,可陆黎能叫侍卫围住了浮光院,当中未必就没有王妃的准许。
可……
朱次妃想到自己素来疼爱儿子,对女儿却少了几分关切,如今她还替人背了黑锅,她作为生母自然要管一管。哪怕王妃动怒,她也不能凉了女儿的心。
然而滇王妃早就知道陆黎的打算了,朱次妃来求见时,她倒也不太意外。
“妾见过王妃,请王妃安。” 朱次妃每每见到滇王妃时,总是很谨慎,不敢行差踏错。虽王妃从未对她有过不善之举,但在主母大妇面前,她谨小慎微些总归是没错的。
滇王妃喝了茶,淡淡地扫了朱次妃一眼,“安,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多谢王妃。” 朱次妃见滇王妃这一幅淡然的样子,心中已然确定滇王妃早就知情了。可她却不能不替知意解释几句:“妾今日来是想替大娘子求个情……”
“朱氏。” 滇王妃轻声叫了一句朱次妃。
就这么淡淡的两个字,‘朱氏’……次妃听了浑身一震,不免心中有些异样。这么多年了,她好歹也是府中次妃,在她眼里自己就只是朱氏,只是朱氏而已!这听着,比一个侍妾还要卑微!
“你来求情,可知道她犯了什么错?” 滇王妃才不管次妃心里那点小九九,抬眸瞧她:“若你知道还来求情,我倒有些为难了。”
朱次妃被滇王妃说得脸色煞白,她娇弱地抬头看向滇王妃,这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
滇王妃见状,笑了笑,看着朱次妃,仿佛很欣赏她这副较弱可怜的样子,道:“养在深闺之中的贵女不识人间险恶也是有的,叫人算计了去只能说是你这个做生母的不够贴心,我这个做嫡母的不够周到……”
“妾不敢有此狂念。”
听到滇王妃说着说着竟责备了她自己,朱次妃连忙跪下请罪。
被打断了话的滇王妃皱了皱眉,却也没叫朱次妃起来,接着说道:“到底是到了京城,不是乡下地方。知意的规矩不好,我自会请宫里嬷嬷来教导,这些日子就多学学,静下心来反省反省,不要再出门了。”
朱次妃暗自咬牙,王妃的话句句在理,也表明了态度,打一巴掌给个枣,手段用得恰到好处,她根本无从辩驳。
求情未果还让陆知意更加延长了禁足时间的朱次妃也只能忍着谢了滇王妃,才让人扶着袅袅离去。
朱次妃离去之后,滇王妃忍不住摇摇头:“沉不住气。”
道书倒是很同意王妃的话,大娘子也快到及笄,次妃不替大娘子打算也就罢了,还纵得大娘子惹出那等流言来。这一禁足,怕是京里都该知道这位是个什么性情了,家中原本有意大娘子的人家只怕也要再观望观望了。
“原本我压着这件事不处理也就是等着阿黎亲自去做,由他引起的,自然由他结束。” 滇王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但这件事到这儿,还不算完,等着看吧。”
道书点点头,“小王爷疼惜郡主,此事必定不会草草放过的。”
滇王妃颌首,禁足了陆知意就算是陆黎给小棠儿的交代,但容家那边,可就不会这么好过关了。
谋算陆黎的婚事,可真是胆子够大的。
“王妃打算插手吗?” 道书问,因她知道,若是王妃出手,这件事必定干净利落的结束。
滇王妃摇摇头,一脸无所谓:“我不管了,什么都要我管,我是奶妈子不成?”
道书沉默了一下,您虽然不是奶妈子,但您可是亲妈啊。
滇王妃没听见道书回话,就知道道书一定是在心中腹诽,她笑道:“正因为我是亲妈,所以在我那蠢儿子开窍的时候让他亲自去做这些事,将来他才会明白遇事应当如何处理。”
道书眉头皱成一个川:“但此事不应当是从小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