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仰头,眨了眨眼,似要把泪逼回去,须臾,平复了心绪,对林风说:“风儿,爹想过两日就去一趟丰安,你是长子,便与爹一同去吧!巡城司那边爹会去交代。”
林风哽咽道:“孩儿自然是要亲自去接娘的。”
林致远欣慰的点点头,又看林兰,体贴的说:“兰儿,你就不必去了,明允公务繁忙,家里少不得你辛苦操持。”
林兰没答话,远远看着屋檐下一对燕子在辛勤筑窝,是的,娘不会在乎这些虚名,娘求的不过是一家人平安相守,可最终求到的还是只有一个虚名,罢了罢了,有总比没得强,再说,这世上比娘更不幸的女子比比皆是。
晚上,将军府设宴,一为庆贺沈氏得到敕封,二为一家团聚。这个,林兰真不想去,她没办法去庆祝所谓的一家团聚,在她心里,有娘的家才是她原本的家。
于是,李明允代表她,前去赴宴。
明允回来后,说老丈人哭了好几回。
林兰腹诽:哭个屁,早干嘛去了?现在要你假惺惺的掉眼泪?给谁看啊?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林兰开始专心准备银柳和莫子言的婚事,当初玉容出嫁,正值李家遭难,所以,一应事宜都是大舅母帮着操办的,如今,大舅母远在丰安,这事只有林兰自己办,好在有周妈帮衬着,倒也顺利。
三月十六,银柳出嫁了,莫子游说话算话,来迎娶之时就改口叫林兰师姐,让林兰着实乐呵了一阵。想着晚上等莫子游见了明允送的那份特别的厚礼,会是什么神情,更是心情大好。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晚上,林兰坐在妆台前,习惯的说:“银柳,帮我把头饰卸了吧!”
待见到铜镜中走过来的人是如意,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三年来,一直是银柳服侍她卸妆梳洗,银柳是她身边最贴心的人,突然间就这么离开了,当真是不习惯啊!
“二少奶奶,银柳这会儿忙着做新娘子呢!可没空来伺候二少奶奶了。”如意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