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吓的瘫坐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夫人,又看看表小姐。却是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心知,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了,若是把表小姐供出来,只怕会更惨。
“且慢!”李明允出声阻拦。
他冷漠的看着韩秋月,愠怒道:“母亲都不问珠珠为何要这么做?还是……母亲心虚?”
“明允,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你母亲说话?”李敬贤也想阻止明允深究下去。
韩秋月被李明允逼视着,无可奈何,只好喝道:“珠珠,还不从实招来,若是有半句虚言,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用一种威胁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珠珠,希望珠珠能放明白一点。
林兰一直在观察明珠的神色,看她时而松口气,时而又紧张,坐立不安的。林兰心如明镜,这次八成是明珠搞的鬼。哼……这回轮到她看好戏了,希望李明允能给力一点。
珠珠在夫人身边伺候的时日不短,早已摸透夫人的脾气,别看夫人表面温和,其实心狠手辣,得罪了夫人还不如得罪二少爷……珠珠下定决心,痛哭流涕道:“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看老爷夫人为了二少爷的婚事伤透了脑筋,寝食难安,奴婢就把二少奶奶给恨上了,就想着整二少奶奶一整,奴婢原也没想到二少奶奶会受伤,都是奴婢愚钝无知,奴婢愿意受罚。”
韩秋月上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珠珠是个明白人。
姜妈妈这会儿才找到机会插嘴,瞪着眼骂珠珠:“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没脑子,老爷夫人既然答应二少爷娶二少奶奶,自然是将二少奶奶视为一家人,你一个丫头,不本本分分做事,妄自揣着主人之意、自作主张去捉弄二少奶奶,我看你真是活腻味了。”姜妈妈骂完,又喝道:“还不快将这个不醒事的蠢人拉下去。”
李明允当然不会相信珠珠的话,他一摆手,道:“慢着,恶奴欺主只罚二十大板是不是太轻了?如此胆大妄为,却只略惩小戒,只怕以后这种事还会层出不穷吧!”
韩秋月被逼到无路可退,深深呼吸:“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明允嘴角一抽,眼底冷意如霜,静静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按我朝律法,恶奴欺主,理应杖毙。”
珠珠大惊失色,咚的瘫坐在地上,她睁大双眼无法置信的看着二少爷,人人都说二少爷亲和温柔,他怎么会这么心狠手辣。
她自然想不通,她也不会想到,早在当年紫墨跪在雪地里,她还往紫墨身上泼冷水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今日的下场,她更想不到,二少奶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二少爷心中的那片逆鳞,触者必死。
此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死,不想被活活杖毙,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她忘却了出卖表小姐的后果一样严重,她手脚并用跪爬到二少爷脚下,哀求道:“二少爷,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听表小姐的话,是表小姐指使奴婢这么干的,奴婢没有办法啊……二少爷,请您开恩呐……”
明珠闻言花容失色,跳起来指着珠珠气急败坏道:“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指使你来着?”
韩秋月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死奴才,早知道,刚才就先将她乱棍打死。
李敬贤则是痛苦的扶额,没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明珠。
林兰心底冷笑,珠珠,你还真是给力。
珠珠哆嗦着慌忙从怀里掏出个香囊:“这是表小姐赏奴婢的,还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明珠气急,冲上去一把夺过香囊,扔在地上,重重踩了几脚,嘴里囔囔着:“你胡说你胡说。”她回头急切的对娘说:“姨母,珠珠她冤枉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珠珠也急了,既然已经将表小姐拉下水,她只能紧紧攀住这根救命稻草,她哭道:“表小姐,是您说不会有事的,出了事,您会担着,奴婢这才大了胆子,奴婢替您办事,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林兰心里替珠珠加油:咬,再咬,狠狠的咬,狗咬狗一嘴毛,看不闹的你们人仰马翻。
明珠先前就忐忑不安,这下子被珠珠供出来,更加慌乱了,她哭到韩秋月怀里,想得到母亲的庇护,韩秋月却是将她推开,她冷声威胁道:“珠珠,你知道,诬陷主子是什么罪?”
珠珠此时已是自顾不暇,那里还注意得到夫人眼中透出来的那股杀意,只连连以头碰地:“奴婢说的句句是实话,还请夫人、二少爷明察……请二少爷开恩……”
李明则被眼前混乱的情况弄的头痛不已,他不耐烦道:“够了够了,好好的一场喜事,非要闹的喊打喊杀,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