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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我栀用力推了他一把, 自己稍慢半步,穿着防晒服的左胳膊被浇下来的滚烫火油烧出一大片焦黑的痕迹。

胳膊上火辣辣的疼,浑身都像被怼进了大澡堂子里,热得喘不过来气。

呼。

呼。

符我栀终于被活活热醒。

她喘着粗气抱紧胸前的被子, 睁大眼睛,瞳孔溃散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着火了?

差点被火烧死了?

她呆滞地转了下眼珠子,终于看清屋内的装饰,都是她亲手摆出来的。

哦, 是做梦。

她想着,掀开被子,习以为常地从脚底、腰窝、胳膊肘这三处地方, 缓慢地掏出三个大型汤婆子——还是热乎的——随手扔到床尾空着的地方。

有点重。

每到冬天冯姨便会给她准备一大堆汤婆子,只要她早上没睡醒,冯姨就会先把汤婆子换了热乎的再给她塞被窝里,好让她睡个好觉。

这些年明明已经有了空调,冯姨仍旧改不过来塞汤婆子这个老习惯。

符我栀顶着被子散了会儿热气,感到有点冷了这才重新放下被子。

隔着一床被,脚上压着的汤婆子略重,她琢磨着,以前从没被热醒过,今天倒是这些年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得亏了昨晚做的那个梦。

十一国庆那段假期,她听说f市有间寺庙许愿很灵,特地跑过去拜佛想给聂西旬求姻缘,巧了,那天危玩也去那庙里替老夫人取一串开了光的佛珠手串,恰逢庙中起火,符我栀折了一件防晒服和半条胳膊,费了吃奶的劲儿才算是把他从火舌漫天的庙里给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