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直接到了晋王府理论,谁知晋王那个畜生,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
景宣帝只远远的瞧了一眼,隔着轻纱虽看不大清,但萧远那惨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似是印在他的脑海里一样。
裴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景宣帝,也不起身行礼,对于这个父皇,她多少还是怨的,他的阿远那么好,偏就摊上这么个铁石心肠的爹。
若是景宣帝能稍微有点心,她和阿远也不至于走到眼下这个地步。
裴青把眼泪擦干后,艰难的撑着床站了起来,径直的往外走去。
赵德安轻声提醒道:“齐王妃,皇上一听齐王受了伤,立刻就赶来了。”
裴青知道他的好意,是在提醒她行礼,但是她偏就不,只道:“皇上若真的觉得有愧,等阿远好了,就依旧放他去边地吧。”
顿了一会儿又道:“若是阿远醒不了了,也请看在阿远娘的份上,恩准我带着阿远的棺材回边地,他不适合待在京城。”
景宣帝挥手示意赵德安不必苛责裴青,任由她缓步离开了屋子。
裴青的身子重了,走路也不似从前那般轻盈有力,景宣帝愣愣的看着裴青的背影,在廊檐下的光束里缓缓消失在没有尽头的黑夜里。
景宣帝沉沉的叹了口气,“那个孽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