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提醒了祁彧,忙道:“我听说北漠的使团这几日就要到京城了,提前几日进京也未可知啊,只是北漠的人为何要救义父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苗正。
苗正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我多年未曾回过北漠,只怕他们都以为我早死了,何以还会来救我?”
苗蕴听了这话,更是受了不小的冲击,只喃喃的问道:“爹,我们不是大夏人,我们是北漠人吗?”
苗正怜惜的摸了摸苗蕴的头,又道:“爹原是北漠一个小部落里的王爷,早年间随我爹去王城的时候,我便遇到了阿蕴,只消这一面,自此我便我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我不顾爹的反对,不顾族人的反对,偷偷的跟着和亲的队伍来到了大夏。”
“我多想阿蕴也能不顾一切的跟我走,可是阿蕴心软,她心里有她的父母族人,不肯跟我走。”苗正说的痛哭流涕,又不停的打着自己耳光。
“当初若我不那么软弱,我更强硬些,说不定现在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苗正像是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地上,“后来大夏皇帝将她嫁给了尚是恒亲王的夏云昊,也就是那个狗皇帝,再后来阿蕴就变了,我看到她脸上有了笑容,当我知道他竟然怀了狗皇帝的孩子时,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最后,阿蕴为了他的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苗正将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吐露出来,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拉着苗蕴的手道:“后来我郁郁寡欢的离开了京城,没有阿蕴在,我待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一直走到了衢州城附近,一日,我在路旁的草丛里听到了婴孩的啼哭声,我当时心就软了。”
苗正伸出粗糙的大掌轻轻的抚着苗蕴的脸,带着哭音道:“蕴儿,你不是爹亲生的,你是大夏人。”
苗蕴哭的跟泪人儿似的,一把将苗正抱住,哽咽道:“我不管,蕴儿这辈子就只认苗正这一个爹,蕴儿打小就是爹养大的,是爹给了我生命,虽然那时在深山里日子过得艰苦,但那时蕴儿最开心的时候,不管爹是大夏人也好,是北漠人也好,永远都是蕴儿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