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柯这时忽然站起来,走到楼道口,瞥周祺一眼,朝他伸出手,意味明显。
周祺递给他一根烟,点了火,两人各自咬在嘴里,动作娴熟的靠在窗口吐出烟圈。周祺问:“还好吗?”
“太冲。”宴柯抖抖烟灰,眉心的褶皱深的能夹死苍蝇。
周祺笑笑:“你是想抽女人烟?”
宴柯微怔,忽然想起梁浅。
外面的天色雾蒙蒙的,秋天的蓉城,总像是被笼罩在一层薄纱中。房屋楼栋,桥梁江河,即使是行色匆匆的行人,也像是带着水汽,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心情沉重。
又或许是,他太想她,心太乱了。
梁浅烟瘾有些重。刚开始住进她家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抑或是窝在书房里,瘦小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在画架后,一手拿着画笔,另只涂着墨绿甲油的手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吞吐的时候她会微微眯起眼仰着脑袋,露出白皙而纤长的天鹅颈。
有时候他能站在原地看上刻钟有余,她太投入,认真的时候,对香烟的依赖会格外重一些。
直到后来宴柯勒令她不许再这样肆无忌惮的抽了,说出这种要求其实他心里很是忐忑,担心她会否觉得他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多,但梁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怔愣片刻后,乖乖点头,要他陪她一同戒烟。
那之后,家里的空气都纯净许多,有时候两人都会控制不太住,就着梁浅仅剩的半盒女士烟,一人一半,他们会一起窝在沙发里,像是两只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宴柯嘴角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