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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濯看完信只是觉得世上竟真的有这种母亲,临死前也没忘记她还有个儿子可以利用。

他少年时住进禹王府后,魏皇下令大肆搜捕前朝的人,阵仗很大,闹得人心惶惶,那群人被追地没了退路,长公主去世之前,便把他列入了谋划的对象中。

等到成亲之时,他成为驸马,他们就会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奉为渝皇室的血脉,到那时,大魏不信任他,甚至会除掉他,唯一能走的路,便是造反。

一封情谊绵绵的信,讲了这么一通口腹蜜剑的瞎话。

劝他造反?信中所有的言语都指向造反这一条路。魏濯看着上面的小楷,觉得可笑极了。

用这种手段来劝,哪里是劝,分明是逼。

但偏偏没料到他去了琼州,没料到他当了皇上,以至于这封信到现在没有那么地有说服力和可信度,让人一眼就看出漏洞。

他微走神,直到瞧见国印从石桌上腾空而起时,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

忽然间,国印在桌上细微地挪动了一寸,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空气里也燃气了一股焦味。

乌云笼罩的阴天,一道白光从庭院飞出,直窜云端,刺耳的炮响随即炸开,比起烟花,要凶猛数百倍,好似积攒了数年的力气,在今日一口气用尽。

果然,这只白炮是无数白炮的领兵炮,从它开始,不到半刻钟,后面就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同样惊心的声音。

声和光一并迸在天边,向四面八方扩散。

各个州镇的据点观测到后,像接递烽火那般,也燃放了他们手中的白炮,一声连着一声,点响了大魏的江山,这么传着,不知会传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