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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濯闭上眼不再翻看,他想把这些东西撕毁,烧掉,化为碎片和灰烬,仿佛这样做就能消灭他们亲密美好的事实。

木雕,刺绣,这本手册几乎完完全全描绘出了一副岁月静好,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惬意生活。

一人雕木一人刺绣,共同开一家铺子,赚很多钱,有丰富而充盈的衣饰,住漂亮而舒适的宅院,非常普通却充满了爱的愿望。

她在手册上反复写着以后的场景,如今隔着纸张和墨笔都能感受得到那种强烈浓郁的感情。

上面不是没有他的名字,寥寥几句,魏濯二字,跟程二哥哥的称呼相比,狼狈地不成样子,简短的一个名字,大概是这些话中最冷漠的字眼了。

程二哥哥是她无比欢喜的将来,而魏濯,是她极其厌恶且急于抛弃远离的现在。

她在拼尽一切地想要离开自己。

魏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小姑娘也用这种方式写下过对他的不满,那时称呼他为恶犬,字里行间都是控诉和不满。

现在看来,就连恶犬,都比魏濯二字要有感情地多。

他揉了揉额角,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锁进柜子深处。

第二日,第二日,阮阮从软绵绵的床铺上醒来,她忽觉身下多了几层毛绒毯,昨天晚上是硬忍着眼泪睡着的,眼眶模糊,意识也不清不楚,并没有发现这些细小的变化。

她闭着眼睛,任由脑海中的回忆一帧一帧地闪着,魏濯听闻她质问的时候,那种轻描淡写的神情,冷淡敷衍的语气,总是挥之不去,就像是在听一则无关紧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