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先前她还挑衅了魏濯,说他亲身示意明知故问这个词语毫无意义,还说自己曾经被夫子罚抄过一百遍,已经熟练掌握。
所以魏濯当时就特别冷漠且不近人情地道:“既然明知故问你罚抄一百遍就可以熟练掌握,王府的家规多抄几遍也应该能熟练掌握,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你本子上有恶犬两个字。”
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被罚抄家规,整整十遍。
阮阮后悔极了,早知道这样,她当时就不该逞一时口快。
魏濯坐在她对面,翻阅着一本书,“十遍家规,你若还不开始,到深夜也写不完。”
她这才点了点墨汁,唰唰地在纸上写字。
小姑娘写字的时候很认真,跟走路一样专注,她盘腿而坐,肩颈绷得笔直,三千青丝顺着脊骨下滑,发尾及地,脸颊细腻清透,粉唇轻轻抿在一起,娇嫩柔软。
或许是比初见那天高了瘦了的缘故,她看起来纤细脆弱,轻轻一折就能折断,若她身份清白,又是真失忆的话,先前应该是家人极其呵护的宠儿,所以才这样地天真而灵动。
魏濯有要务在身,中间要离开王府一段时间。江阳茂偷偷跑来跟阮阮聊天,“阮小姐,您一定要记住了,殿下特别讨厌娇气做作,眼泪说来就来的大小姐。他喜欢知书达礼的,蕙质兰心的,听话的温柔的大家闺秀,在殿下面前,你可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言谈举止啊,免得下次又被罚抄家规。”
阮阮在写字,有些心不在焉,“嗯?我很娇气吗?”
江阳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阮阮,郑重地点点头:“你的手腕,殿下就攥了那么一把,就红成这样,还有,虽然你平时很惧怕殿下,但他把你惹急了你居然还敢跟殿下顶嘴,光这一点,就让我十分佩服,身体和脾性,都很娇气啊,受不得一点委屈,要我说你就是个娇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