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绥王当初不受先帝待见,便带发修行,一直积蓄力量,何等毅力?怎么会刚刚被抓就心灰意冷自尽而亡?
再说绥王妃,当初她被谣传为山匪劫持,都能够顶着污名苟活下来。现在怎么会因为绥王自尽,就带着儿子跳井?
崔行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虽然曾经为匪,可是对人总是带着几分心慈。这一点上,你可不如……别人。”
绥王府那一日去的都是石家的亲兵,具体的内情如何,淮阳王也不知,但是大抵也能想出那一晚的惨烈。
石家肯定不希望刘淯当年外逃的奇迹,再次在绥王儿子的身上上演,所以立意要斩草除根,不留下半丝活气儿。
眠棠听得静默,最后心里叹惋了一声:这么看来,子瑜公子才是真正的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贤妻才能助他登顶。当年就算她不出走,最后他要娶之人也绝不会是她。
这话可是眠棠的真心话。若是两军对垒,厮杀较量,眠棠自问绝对不在话下,明谋阴谋照单全接着就是了。
可是这等子布线千里,对政敌斩草除根,连幼儿都不放过的狠绝,她自问自己似乎还欠了许多的火候。
就在柳眠棠静默的时候,崔行舟也没有说话,只是手握茶杯慢慢晃动,任着水面掀起轻轻的波纹。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极了。
等眠棠回过神来时,便问崔行舟是不是跟她想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