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放下马车的帘子便吩咐车夫驾车走人了。
眠棠方才在一旁听得分明,心里也有点琢磨出来崔行舟为何会这么清闲地陪着自己。大约是这位王爷给兵司那帮子目中无人的部下设了什么套子,再置身事外,现在兵司的人自己顶不住了便来寻王爷,而崔行舟倒是可以将之前的受的窝囊气尽兴宣泄出来了。
可怜这些兵司的人,欺负淮阳王是个只懂上战场厮杀的粗人,拿着那等子拙劣伎俩架空王爷却不知这位向来是下棋的高手,又是个爱记仇的肯下功夫的,他们哪里是淮阳王的对手?
想当初在仰山上时,就因为她让这位王爷吃了几次闷亏,他就心念不忘,居然能耐着性子跟自己做了一年的假夫妻来钓“陆文”。若不是后来他误会了刘淯是陆文,只怕是不钓到陆文,誓不罢休呢!
可是……如果他知道他被陆文睡了这么久,还娶了陆文……依着柳眠棠对崔行舟的了解,这位王爷爱记仇又不大的心眼子说不定要被气炸成什么样呢……到时候,报复的手段也怕是层出不穷。
想到这,眠棠的脸顿时又变成了苦瓜,只叹气地搂住了崔行舟的腰,伸出长指勾勒着他的挺鼻薄唇,惆怅地看着——这么好看的人,也不是一直能白给她睡的,她真是不该不耐烦,倒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可是这等子忏悔的行为在崔行舟看来,就是在撩拨人呢!
他的这位王妃,虽然不是什么王侯高门的闺秀女子,但好歹也是官宦人家里出来的。
可是有时候勾起人来,竟然比画舫红巷子里的风尘女子都胆大撩人。她那外祖父也是周正之人,不知这丫头片子随了谁,叫人放心不下,只想将她锁在身边,才能心安些。
就好像现在,纤纤长指在他脸上四处点火,可偏偏眼神里却是一派忧愁的迷离,大眼睛雾气朦朦的,乖巧地跟猫儿一样。
崔行舟的喉咙一阵发紧,只可惜这是在马车上,不是王府内宅,就算心里再怎么着火,都没有办法立刻办了她。只能低下头含住了她的一点朱唇,尽情品酌……
眠棠也搂紧了他的脖颈,热情回应,有时候这大好的时光也是不能等人呢!
这一趟街市逛下来,眠棠给自己的亲亲夫君买了不少的东西,毕竟自己如今是理亏的,唯有气力些讨得夫君欢心,以后泄了底时,也好挽回些局面。
总不能像兵司那些个蠢货,将人得罪干净了,没有斡旋的余地了吧!
除了宠爱着夫君之外,眠棠也给姑姐崔芙买了不少。
这几日崔芙有些郁郁寡欢,为了自己失去的孩儿心伤。加上和离的伤痛,也是全都凑到一处去了。
等回到府里,她先在是被忍了一路的崔行舟抱到了内室里,缠绵亲热了一下午,才算是消停。
李光才在晚饭时寻上门来,看来时立意要在王府蹭饭。
他俩都是由公事要谈,所以便在书房吃菜喝酒。
而眠棠则陪着崔芙用晚膳。
眠棠今日上街,给锦儿买了不少的玩具,可是等到了崔芙的屋子,才发现锦儿正趴在地上铺着的厚垫子上快乐地拆着几个大纸包,一问才知是李光才大人给锦儿买的。
眠棠看了看,都是京城老字号七宝斋的新奇玩意,有成套的兵人,关节会动,还能改换手里的兵器,更有带轮自的小木马,一看就价格不菲。
相比较而然,眠棠买的稍显没有新意了一些,大布老虎和木质的刀枪显然没有李大人的吸引孩子。
锦儿更是指着布老虎道:“舅妈,这个给你肚子的宝宝玩吧,我可是大人了,玩不得这个!”
眠棠啧啧道:“既然是大人,今晚不准尿床!舅妈家的褥子可都被你尿湿了!”
锦儿脸红了,钻到舅妈香喷喷的怀里撒娇。
眠棠逗弄了锦儿,便让他跟丫鬟们去一旁玩耍了。又问崔芙:“姐姐,你先前没有跟郭家断了,我也不好问,可是现在我得多嘴问一句,你……和李大人可曾两小无猜?”
崔芙正喝汤,被柳眠棠这么不着调地一问,差点将汤水喷洒了来,她吃饭向来注重仪态,可是现在却气得放下筷子,捏了一下眠棠的嫩脸:“你可真敢说!我与他都没有单独见过,哪里两小无猜过?”
柳眠棠虽然被捏了脸却依旧不肯放弃,只扭脸将另一边递给了崔芙,然后问:“那李大人为何一直不娶?又对姐姐你这般大方?你难道不知,李大人向来是一个大钱恨不得掰四瓣花的人?”
崔芙一愣:“我怎么知他不娶?不过是看在王爷的面上,买些孩子的玩具罢了,怎么被你编排出这些……你递脸过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