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在兵司的举步维艰,想必李光才的交接也不容乐观。
等李光才坐下细说时,果真是如此。虽然户部没像兵司这般,故意忙得不可开交,迟迟拖延交接,但是送到李光才手里的,也多是核算一类的清闲差事。
无论是户部,还是兵司都牢牢把控在了太后太后一系宫家的手中。
崔行舟不紧不慢地饮着茶,问李光才有何想法。
李光才似乎也不甚着急的样子,道:“此番入京,卑职必不能再似从前年少气盛让人抓了把柄。不过想要抓些实权,便也要抓一抓某些人的辫子,手里的有了东西,才好做文章……”
崔行舟觉得自己跟李光才不愧是一同恩科过的同年,英雄所见略同,于是便让莫如从他书斋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摞子纸递给了李光才。
“你才来京城,还需得浑水摸鱼。本王这倒是捋出些现成的把柄,你看看能不能用?”
李光才没想到,一向走沙场之上,决胜千里之外的淮阳王,竟然还能做这等子捋线寻脉的细活。一时间有些诧异,不过以为是王爷派人搜集的。
可细看了这些纸上的字,都是王爷自己亲自写下的,才猛然醒悟,这还说不定都是淮阳王自己收集的呢。
一时看罢,李光才的目光炯炯道:“王爷,若是这些细细挖来,可是兵司与户部勾结,侵吞了西北军饷的大案啊!”
崔行舟摇了摇头:“本王当时是西北的主帅,若是挖这案子,反而落人口实,说本王徇私报复。记住了,震慑小鬼,不必见血,但是得掐紧了他们的脖子,案子若闹得太大,他们反而要吓破胆子,绝不敢牵扯出绥王与太皇太后。可是若是些无足轻重,却足以断送了这段官吏前程的小案,宫家一系才懒得管,而你也能拽紧了这帮小鬼的鬼辫子,驱使着他们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