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柳眠棠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用手尖指着他的鼻子。
崔行舟握住了她的手,接着道:“我起初的确是有心用你引出仰山教众,可是后来发现仰山上有人对你不利,便放心不下你,一心将你留在我身边维护了你的周全……不过后来我出征时,怕你痴等我,是立意让你过自己的日子的。我的休书都写好了……我的身份也许是假,可对你的照拂情分,哪点假了?”
柳眠棠被堵得说不出话。就像崔行舟所言,他虽然欺瞒了自己,可是也救了自己的性命,这是一笔算不清的恩怨账本。
可是这个假崔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叫人恼。她直直盯着他的眼,道:“这么说,我千里追来,便是上赶子倒贴,最后睡了军爷你几大宿,也是我见色起意,玷污了军爷你的清白?”
崔行舟拉着她的手,慢慢道:“这一点,你也莫冤枉了我,若不是也喝了你配的那酒,我也不会那般……就那个酒劲谁能抵挡?你当我是太监,能坐怀不乱?”
柳眠棠气到极致,语气反而平和下来,挣脱了崔九的怀抱,跪下郑重大礼道:“既然这般,古人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小女子许也许过了,承蒙军爷不嫌弃,受用得很,就此恩怨两清,就此别过,莫要再顶了军爷夫人的名头,误了军爷的名声!”
说完,她便起身,翻开箱子取行李包裹皮,准备打包些衣裳,一会带到军营里去。
大舅舅走私铁矿,罪责难逃,她也算是陆家人,自然要同大舅舅共进退。
崔行舟从来不耐哄女人,可是今日他好话说尽,柳娘子却完全不受教的样子,还一心要打包行李出走,真是冥顽不灵的很!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一扯,将那包裹皮都给扬了!
眠棠伸手去抢,可是手腕子没用好劲儿,一下子伸拉了旧伤痛,疼得她闷哼一声,立刻缩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