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舟听了这话倒是不意外。他如今也算是看出了,这位小娘子天生是个不怕事儿的,什么马蜂窝都敢捅,端看她看得顺不顺眼。
若是平日,崔行舟一定会听得皱眉。
但是这几日崔行舟的心情很不痛快,朝中的几个国老这几日又下绊子,只说眞州的贼患清除大半,崔行舟不解散地方军,居心叵测,万岁须得将他召入京城,当面斥责。
接下来,国老们又大大褒奖了眞州相邻的青州总兵石义宽。说他以德服人,似乎有意招安了反贼陆文,一旦两边谈妥了条件。陆文便要带着部将归到石义宽的麾下。
石义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尽揽了平定匪患的功劳。
若是有可能,崔行舟也很想像柳娘子那样,不管不顾地拎提着几桶夜香,倒在那群昏聩的朝臣,还有不要脸的石义宽头上,出一出心底的恶气。
可惜身为朝臣,居然不如北街的一个小娘子活得畅意……
想到这,他挥了挥手,让暗卫下去。
有谁想到,他堂堂手握重兵的淮阳王,竟然不及个北街商户小娘子活得舒心痛快?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禀报,说是廉小姐在家兄廉轩的陪伴下,来军营探看王爷了。
原来自从上次太妃寿宴后,崔行舟便又不返家。至于未来岳丈投递的几份举荐家侄的书信也毫无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