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老爷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不跟着管了?你爹娘养你这么大,还送你嫁了户这么好的人家,你现在自个儿过上好日子,就看不上我们了?”
“您要是一辈子稳稳当当的做生意,哪怕是赚不了钱,就祖上三代留下来的资产,也不至于让您沦落成这副模样吧。”
“你这孩子。”
夏侯老爷作势又要去打,夏侯轻音也不怕,只是端端正正坐着,她反正是想好了,这巴掌只要敢落在自己脸上,那她就立马跳马车然后跟着诸葛临沂往漳州去,这破事儿谁爱管谁管去吧。
夏侯老爷从来也没关心过自己这‘宝贝’女儿,对夏侯轻音唯一的看法也就是‘这丫头怎么这么欠打’?好在巴掌举起来的时候及时被夏侯夫人给拦住。
做爹的不明白,但做娘的始终怀有几分歉意,尽管这歉意不值几个钱,但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却也是明白的。
看似从不反抗命运的一个姑娘却是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盘算起了未来的路该如何走,要如何走,哪怕是把所有的希望和寄托放在一个和自己毫无感情的男人身上,那也绝对不会指望家人半分的失望。
用无数次摇头来垒起的高墙,现在肯回头再帮扶一把,夏侯轻音已经觉得自己是发尽了善心。
夏侯夫人圆场道,“行了,别闹了,轻音去也行,咱女婿既然没来那就定是被什么事儿给耽误了,他能让轻音一个人跟着,说明兰陵那边的事儿已经全部打点好,你就安安静静的等着儿子回家就成。”
这话说的没错,兰陵官府和受害人诸葛临沂都有提前送信招呼,夏侯轻音带着父母一到地方,便是有一位斯斯文文的紫衣公子哥等在城门口迎接。
“姑娘可是诸葛兄家妻?”
夏侯轻音撩开车帘的手指头一顿,她迟疑半秒后才应道,“这位公子是?”
“嗨,我呀。”也是个自来熟的主儿,见对方没有否认,那公子便一弯腰直直跳上了马车来,“诸葛兄同在下那可是酒肉场上的兄弟,在下姓唐名丰,姑娘唤在下九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