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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走到温墨下榻的客栈时,夏侯轻音苍白着脸在那店门口站了许久,本来好好生生的一个人,此前再苦再累也从来没觉得难过到会生病的程度的人竟然在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就发了一场高烧。

诸葛临沂虽然平时很少在家,完美的遵循了日出而走、日落而回的规律,但夏侯轻音知道,他在外打点关系吃得苦也不会比自己在家里做的活儿轻松多少。

如果说夏侯轻音的疲累只是来自于身体上的忙碌,那么诸葛临沂的疲累可能会来自于周围的人,待处理却想不到办法处理的事,把人带出来就会有要照顾好一家人的责任的压力。

尽管这些疲累的来源是大家平日里看不见摸不着的,但三年前夏侯轻音处理诸葛家账目税款一事时,在那林瑟身上吃了多少亏,掉了多少头发,一个人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的时候就已经感受的清清楚楚了。

“哟,这位姑娘来的这么早呢。”

小二哥揉着眼睛打开客栈的大门,天色已经大亮,但是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夏侯轻音一个人,冀北这地方在西鄞国内算是个特别的存在,外地来做生意,往来交易的人几乎等于没有。

这客栈开门做生意也赚不了钱,好在店是老板自己的店,蔬菜粮食的供应也是老板自己家的菜园子和粮田,人一个富几代压根儿也就不在乎这么一点儿利润,开门做生意跟闹着玩儿似得,好不容易昨天等来了几位客人入住,哪晓得今天一开门,发现门口又站着了一位。

难道这店里头的风水是要转运了不成。

“您瞧您也是,这是在门口等了挺久的吧,咱店虽然开门开的晚,可这店里头一直有人呢,你要来了直接敲门就成,客官这是要吃饭还是住店?咱们客栈可是这方圆一里最大的一间,住宿环境舒适,菜品上层,包您来了一回想二回。”

夏侯轻音提起裙子往客栈里走,刚踏出没几步,她就觉得那小二实在是吵的她头疼,于是停了脚,冷冷淡淡、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我是来找人的,昨天是不是有位腿脚不方便的公子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