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铄尚且不知他的意图,自顾自举杯笑着,可谢昳一看他那动作和与之对应的漠然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眼皮狂跳,连忙上前一步隔在两人中间,背对着林景铄,极小声地对兀自低头解袖扣的男人说了句:“这里是宴会厅,好多人看着呢。”
没成想这句话竟然起了反作用,江泽予当她是在维护身后的人,极其讽刺又酸涩地勾了勾唇角,撸袖子的动作越发利落,那露出的一截小臂上肌肉隆起,竟有种不管不顾的架势。
谢昳急了,想要伸手拽他的胳膊,又担心这动作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于是只好放低了声音恳求道:“江泽予,ax他中文不好,用词不恰当。我跟他真没关系,一点儿没有,你别生气,我回头跟你解释。”
她的语气里带了些许哀求,连带着竟有些撒娇的成分——这要真的在这种场合打起来了,可比昨天谢川给她发的那张照片严重太多。
谢昳见他听完这话没有什么反应,复又低低恳求:“……你信我,好不好?”
江泽予这才停手,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她。
她的眼睛里这会儿只装了他,她让他别生气,她说一会儿跟他解释、让他信她。
她的语气那样柔软,如同许多年前一般带着些许柔柔的却不容商量的撒娇,竟然与前几次见面那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模样大相径庭——她从前这样的时候,他什么不得听她的?
江泽予仰屋窃叹般捏了捏拳,只好放下挽起的衣袖。
他抿着唇站了一会儿,复又端起一旁被他搁下的酒杯,勉强冲林景铄点点头,声音沉得没有一丝起伏:“这种小事不必和我说,你决定就好。你们聊,我还有事。”
他说罢,深深地看了谢昳一眼,转身往宴会厅外走去。
谢昳见他离开,总算是松了口气,却听背后那浑然不知自己躲过一劫的美国人邀功般得意道:“sunny你看,我简简单单就搞定了,早就听说择优的ceo很平易近人的,果然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