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勤勤将脸埋在男人怀中,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我对外界有知觉,大概有七八天。”沈铎说,“最初很模糊,一天里也只是偶尔会有点知觉。迷迷糊糊的一点感觉,像魇住了的感觉,又像是沉在水底。后来我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知道自己昏迷着不能动。于是就很想醒过来,想从那个世界回来。”
他的手轻柔地梳理着女孩的头发。
“你说的很对,我并不是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里,有很多关心爱护我的人,我并不孤单。”
沈铎笑着,低头吻了吻任勤勤的额头。
“这里有我没完成的事业,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有我的马和船……还有我心爱的姑娘。”
所有的往事如搭乘一辆时光的列车,喧嚣地自眼前掠过。那些温暖的、喜悦的、酸楚的、感动的一幕幕,似浪花拍打在心坎上。
他们一起走过严寒的深冬和酷烈的长夏,看过大漠落日,也看过人间繁华。
两团心火并作了一堆,火光闪耀,光芒覆盖了整片心田。
围绕着这团火,种子从心田的土地里发芽,抽枝,开出满地繁花。
激荡的情绪无需再克制,泪珠扑棱滚落。
任勤勤自沈铎怀里撑起了身子,倾身吻住了他。
屋内阳光充沛,鲜花怒放。加湿器喷出的氤氲烟雾,仙气缭绕。
小杨推开门,见状一愣。
那两人谁都没动。沈铎抬手摆了摆。
小杨会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躺床上的病美人人设并不符合沈铎的个性。他自打醒来后,精力迅速恢复,第二天就闹着要下床了。
他身体左侧受了些伤,小臂和小腿都有骨折,打着石膏,只能坐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