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打湿了沈铎的手背。
情绪略平复了点,任勤勤又继续说:“还记得我们在瑞士的那个春节吗?那时候,你和我说,为了我好,我们的关系最好限定在‘兄妹’这个名分上。你说等我长大了,看过了世界,才会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于是我就这么一天天等下去,拼命成长,也想让自己更加配得上你。我等你开口向我求爱,等了两千三百多天……现在,我又要继续等你醒过来。”
任勤勤点开了手机,说:“你喜欢诗。有一段诗,我一直想念给你听。”
女子轻柔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病房里飘荡。床头的音箱默默地录着音。
“是,我听你的话,我等,
等铁树儿开花我也得耐心等;
爱,你永远是我头顶的一颗明星:
要是不幸死了,我就变一个萤火,
在这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飞,
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
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
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
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
隔着夜,隔着天,
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注:徐志摩《翡冷翠的一夜》)
任勤勤捧着沈铎的手,将被湿润的嘴唇印在他的手背上。
韩毅将潜入沈铎病房的嫌犯提溜回了所里,才刚把文件夹拍在桌子上,那人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