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勤勤走进沈铎病房的时候,音箱居然还没被关掉。女歌手正深情款款地唱着《爱的供养》。
郭孝文正坐在沙发里,黑衣黑裤,听手下俯身附耳同他说话,宛如一名教父。
韩毅和几位同事穿着便装,正把嫌犯铐了起来。
嫌犯的脸仿佛在调色盘里打过滚,还跛着脚。看样子,郭孝文在韩毅来之前,就已先将这人审过了。
另外还有两个女护工缩在角落里,被郭孝文的人看守着,欲哭而不敢,瑟瑟发抖。
“多谢韩队长。”任勤勤朝韩毅欠身,“欠您这个人情,一定加倍奉还。”
“职责所在。”韩毅利落道,“为人民服务,和人情无关。不论是谁,我都会这么做。”
他一挥手,和同事一道,将嫌犯和两名女护工带走了。
“勤勤,你全部估计对了。”郭孝文走了过来,“那人很不耐打,没几下就全交代了。是邓家的人。命令是邓祖光下达的。”
邓祖光?
就任勤勤看来,邓祖光实在不像是会策划这种事的人。倒不是说他心眼不坏,而是他压根儿没有这个脑子。
邓家保安部的人,听说都是邓母从东北娘家带来的人。任勤勤觉得邓母下令会更合理一点。
“人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分彼此吧。”郭孝文又说,“医院这方面我也已经叮嘱过,不会走漏了风声。那俩护工,都是邓家收买来盯梢的。刚才我也已经和她们沟通过。她们会按照我的指示给邓家发消息。”
回忆那两位大姐白里透青的脸色,就知道郭孝文的“沟通”,肯定和常人的有所不同。
“不过有个事很奇怪。”郭孝文说,“那注射器里的液体,初步检查了一下,好像只是生理盐水。”
生理盐水当然不会要沈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