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病床前,握着沈铎的手,好半晌没有说话。
这三十年里,蒋宜和儿子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更别说握手了。
很多年前,这孩子的手,曾无助的向她伸过来,却被失去理智的她无情拍开。从那以后,沈铎就在他们母子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不肯过来,而她又傲慢地不肯主动跨过去。
都说沈铎和沈含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蒋宜知道,这孩子的倔强和狂放,却是遗传自自己。
只是他长得很好,成为了一个优秀又成功的人,缺点在他身上也成为了优点。
这么顽强、张狂的人,怎么甘心就这样躺在床上,要么慢慢死去,要么永远昏睡呢?
“小铎呀……”
蒋宜低头哭了起来。
任勤勤坐在沈铎的办公桌前,处理着这几天堆积下来的日常文件时,接到了惠姨发来的短信。
“蒋宜女士已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手术明天早上九点进行。”
任勤勤放下手机,有好一会没有动。
唐璇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任勤勤才匆匆从情绪里抽身,恢复了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