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己快四个月没有听到沈铎的声音了吧。沈铎聊天只打字,从来不发语音。这还是他们俩这段日子来第一次通电话。
平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此刻,这久违的声音就像一股来自南方的暖流,将任勤勤全身包围住,让忐忑乱跳的心逐渐恢复正常。
“勤勤?”沈铎提高了嗓音,“你在吗?出什么事了?”
“啊?啊!”任勤勤回过了神,“没事,我没事!我打搅你睡觉了?”
那边传来一阵布料摩挲声,继而是台灯拧开的声音。
“有什么事就直说。”沈铎没好气,“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你在外头?大半夜,你在外面瞎逛什么?”
任勤勤被他念叨得反而笑了,说:“我被老师叫出来谈事,才刚回寝室呢。”
沈铎一声叹息:“我就知道半夜的来电不会有什么好事。说吧,你闯什么祸了?”
“你都还没听我说,怎么就知道不是好事了?”任勤勤嗔着,将刚才发生的事简短地说给了沈铎听。
“……之前几次彩排确实很顺利。老实说,我也觉得挺有趣的。可是临时赶鸭子上架,我心里很没底。”任勤勤说着心里话。
“明天光是我们本校的学生代表就有三千多,校友代表一千多,还有一百多位特邀嘉宾,各个媒体……连央视都要来采访和录像呢。我要是在台上说错了话,没准会传得全国人民都知道!”
“你想太多了。”沈铎哼道,“不过一个大学的校庆罢了,新闻顶多能给十秒,镜头压根儿就扫不到你。”
“你这么说并没有让我觉得轻松点。”任勤勤对空翻白眼,“我怕我表现不好,给自己留下一个黑历史。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我现在就是弄不清,这鞋我穿着合适吗?”
沈铎沉默了片刻,问:“当你听到这个消息后,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我有点暗爽。”任勤勤老实说,“我想接这任务。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