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哪怕随便一个小摆件,都有着耐人寻味的故事,和不菲的身价。甚至连它们辗转来到宜园的过程就是一段故事。
“这是一扇玫瑰花窗。”沈铎漫步在园中,指着西翼侧楼梯墙上的一扇狭长的拼花窗户,解说给任勤勤听,“玫瑰窗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特色之一。楼梯间这面墙朝西,用玫瑰窗,既可以采光,又可以挡住烈日的暴晒。”
沈铎带着任勤勤站在窗下,仰头眺望。
“这一扇窗户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沈铎说,“它曾装在伦敦郊区的一座老修道院里。二战德军轰炸伦敦,教堂毁坏,它却奇迹般地幸免于难。之后它被私人收藏家买走,多方辗转,最后被我爸买下,成了宜园的一部分。”
果真是一件古董!
“中世纪的欧洲,受生产力发展的限制,还无法制造出大块的玻璃。所以‘文艺复兴’时期前的玫瑰窗,铁棂分格小,但是色彩浑厚又统一。十三世纪中叶以后的玫瑰窗,玻璃虽然大了,却难有这样的美感了。”
窗户里正是给家中工人行走的楼梯间,任勤勤上上下下不知走过多少次,还曾坐在台阶上靠着窗户看过书。那时候哪里想过,背后的窗户有着这么多故事。
而宜园里,像玫瑰窗这样有故事的物件,不胜枚举。
后院里的莲缸是晚清京城老宅里的旧物,躲过了八国联军的烧杀,如今安然地半埋在土里,碗莲在太平盛世里徐徐绽放。
书房里有一口青花大龙缸,看着不起眼,却是雍正年间的。
餐厅和小沙龙之间的那一面拿破仑时期风格的镶木墙面,则是来自卢瓦尔河谷里的一栋老庄园。
而通往花房的一个小收藏厅是全屋最华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