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尊敬令尊,但是这桩丑事他也有份,你们却一个个把锅全往我妈身上推。你们就是靠踩着这些锅,才爬上道德制高点的吗?要点脸吧!”
沈铎活这么大,确实很少被人骂不要脸,冷硬的嘴角忍不住有点抽。
他甚至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句天雷滚滚的台词:这丫头还真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任勤勤抹了一把下巴上将落的汗,将手一甩。
“这都什么年代了?建国时出生的人现在都该过七十大寿了,你还站在这里和我谈什么出身、阶层。你投胎技术好,生在沈家,外面多的是人没这么好命。可我们勤劳苦干,遵纪守法,想要什么就用这双手来换。我们怎么就比你们下贱了?”
“没有说你下贱。”沈铎纠正,“是你自己这么觉得的。”
任勤勤一怔:“我没有……”
“如果不自卑,你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沈铎的眼皮轻轻一掀望过来,一针见血道,“你这么努力读书,难道不就是为了摆脱出身的拖累,出人头地吗?既然想往上爬,那不是默认了世俗对你的划分,默认了自己现在阶层低吗?”
任勤勤语塞。
沈铎把那两道凌厉的视线收了回来,淡然道:“所以,你气的、哭的,不是因为别人瞧不起你。而是你觉得,自己无力改变这一现状,你的野心无法施展,你看不到希望。”
任勤勤不禁后退了半步,险些栽进湖里。
这二郎神没白多长一只眼,他看人好精准!
是,任勤勤的难过,更多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