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支箭,狠狠的穿透厚实的船舱,距离温汀滢近在咫尺。
小船已经划离了,这支箭是个要命的警告,在警告什么?
在这时,焦急的脚步声从湖中亭抵至船舱里,一位披着藕荷色斗篷的美妇人提着油灯,小声的唤道:“盈盈?”
“娘,我在这。”温汀滢轻声的应着,她是约了娘在湖中亭相见,娘是茶商江家的长媳邰氏。
江夫人邰氏素衣淡妆,温婉善目,她走过去照见温汀滢的头发湿淋淋的,又见其的衣裳湿透,诧问:“你掉进湖水里了?”
温汀滢应道:“嗯。”
邰氏拧眉,道:“你不谙水性,竟然让自己掉进湖水里?没有被淹死?”
温汀滢将湿发捊到耳后,笑道:“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邰氏目光一转,惊道:“这箭?”
“有人自诩箭法一流,让我见识了一下。”温汀滢笑了笑,随手去拨箭,拨不动。箭尖在月光中无比阴森,杀气逼人。她不禁发现,这支箭和射中她信鸽的箭一模一样。
邰氏把油灯放在船板,用力把箭拨了下来,放在灯光中打量着,道:“你最好不要跟这种喜欢炫耀能耐的人深交,他们逞起能耐的时候,连自己都杀。更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他们轻率肤浅而不自知,会连累你。”
“好。”温汀滢步入船舱,轻道:“娘,方文堂无视盐帮的整顿,执意追查安昱的下落。”
邰氏熄灭油灯,道:“明日让你爹出面会一会方文堂,问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