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温汀滢轻道:“‘安昱’下落不明藏在暗处,由我站在明处缓和局面扭转形势,使盐帮减轻灾祸……”
“你自身难保了,还想护盐帮?”顾德义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喝道:“你是商人,利字当先,本官是官,仕途为重。盐帮毁了就毁了,就让钱长青当替死鬼,脱清干系独善其身是上策,别在无可利用的东西上逞一时之义!”
“大人息怒。”温汀滢缓慢地道:“利用过盐帮牟取私利之人,唯有团结共渡难关,谁都难以独自脱清干系。”
顾德义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沉声问:“这是钱长青的威胁?”
“跟他无关,他是真的在享清闲。亦并非威胁,而是顾全大局的主意。”温汀滢轻道:“当前局面并非不可收拾,与其鱼死网破,不如尽全力转危为安。”
顾德义暗恼至极,探究问道:“怎么使盐帮渡过难关?”
温汀滢道:“我在全面整顿盐帮,不惜贴补投入重金,让利给与盐帮往来的商帮,缓降盐价使百姓受惠,清白规矩的跟官员打交道,令朝廷看到盐帮洗心革面了,从而放过盐帮。除非朝廷另有目的,才会对盐帮追查不放。”
若是在平时,顾德义欣赏她的聪慧和冷静。而在此时,他因形势模糊焦虑惶恐,沉声道:“朝廷绝不会放过盐帮。”
“何出此言?”
“前日,方文堂跟本官深谈,他提议要在江南一带悬赏通缉安昱,凡是知道安昱的下落不报者,重罪;凡是曾跟盐帮勾结受贿,若能主动举报安昱下落者,重罪从轻,轻罪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