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惊雷在他们身后道:“再多叫些人来,要嗓门大中气足的,放声笑。”
梁北仓见着女帝,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去寻人。
薛胜眉头蹙得更紧,“陛下怎的来了这里?此处危险,还请速速回宫。”
司马惊雷神色不动,“朕是大燕的国君,兵临城下,哪里独自安居皇宫的道理?”
薛胜神色一凛,随后想到先前齐燕军里骂出的话,又劝道:“陛下到底是女儿身,如今这大权又在在太皇太后手中。便是这般涉险之事,也是该太皇太后来才是。”
司马惊雷道:“太皇太后同是女儿身,如今年迈,又大病了一场。”
薛胜顿了一顿,觉得女帝油盐不进。可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要如何反驳。
“薛将军不过是回家探亲,本也可以不上这城墙的。又为何来这等危险的地方?”
“保家卫国,是薛家的天职。”
薛胜想也未想便答了出来。
他并未带多少人马回京,遇上这样的事,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没多少胜算。可他们薛家世代从军,一直到如今,每一个薛家人身上,都有铮铮铁骨,便是再无胜算,也要拼了命争上一争。
“陛下放心,城若破,薛某亡。”
司马惊雷漫不经心地接话道:“将军尚且能做到共存亡。君王为何要苟且?”
“陛下……”薛胜一怔。
司马惊雷又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朕作为一国之君,岂能逃避?弓箭呢?”
不待他反应过来取弓箭,便见着女帝身后的侍女给递上了一把黑色雕龙的复合弓。
他曾远远地见过武帝用过类似的弓,一箭射出,从城墙下直入城墙上守将的头颅。
听说,这把弓对臂力要求极高,寻常女子是拉不动的。
薛胜的神色变得略微复杂。眼前的女帝与传言中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