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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她这般信任自己,白云景心里很是熨帖。嘴角却拉了下去,“陛下觉得,臣只一副皮囊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那么久远的事情,被他追着翻了出来。若是从前,司马惊雷必是要与他生气了,这会儿,却是半点恼意也没有,顺着他的话头便道:“只是一副皮囊最入不得眼。朕如何会是那种见识浅薄以貌取人的人?”

白云景一滞,哭笑不得。

她当真是个半点亏也不愿意吃的人,即便是认同他的话,给能说出怼人的意味。

他初见她时,以貌取她,岂不是便说明他是那种见识浅薄之人了?

他乐意见到司马惊雷对自己依赖信任和撒娇,却也知道不能过头。等她磨了一阵,还是将自己预料的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与司马惊雷说了一遍。

“太皇太后多疑,如今出了粮饷之事,她必不会再信姚家。我们要做的事情,便是叫她更加不信。”

司马惊雷听得诧异,“既是不信,她如何还会用他们?”

“太皇太后不信他们,却信自己一定能拿捏住人心。”白云景笑得莫测,“人心从来是最诡异的东西。一念之差落子无悔,便是自己,都不见得能十成十地把握自己到了那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旁人又如何能真的掌控得分毫不差?人之所以为人,必是有独立的想法与情感的。”

白云景当初还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上女帝,到了如今,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模样。

司马惊雷思量起来。

白云景先前教她如何把控人心,妥善御下,现在又和她说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黑也是他说,白也是他说,今生她又觉得似乎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