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究不是她的父皇,她眼瞅着她的父皇治理国家不过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便无人敢应,而她却还要学着如何去权衡如何去御下,才能于绝境之中挣扎出一片天地来。
有时,她自己也会不自觉地去想着,是不是多杀些人震慑住那些有异心的人,自己便也能这般轻松了。
可她终究做不到轻而易举的定人生死。便是那李华君,她逼迫他签下生死状,在想要他性命的时候,她也犹豫过。
到底是一条人命。
她跟着父母学了很多,却从来在人命一事上与他们无法达到一致。曾无意间听得自己父皇对母后埋怨过,她的性子太温软了些。
那个时候,她听到了便生气地跑了,也不知她的母后是怎么接话的,可她总觉得自己的父皇对人命太冷硬残忍了些,她不想变成这样。
然而,现实给了她沉闷的一击。
她性子的温软,让她在离了父母之后成了别人眼中羊羔,深刻地感受到了被狼盯着的感觉。
“陛下。”见她神色不对,白云景坐到她对面,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司马惊雷抬眼看过去,“我很无能,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对不对?”
“并非如此……”
“我知道的,你不必安慰我。若不是我无能,护不住先生周全,也不会让他辞官离去。也不会叫太皇太后把帝玺拿走。”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先生都和你说过吗?”
这一刻,两个人之间的偏见和隔阂好似不复存在了一般,只是师兄师妹就着师父话题的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