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惊雷盯着他,脸色缓和了不少。
觉得自己先前误解了他要奚落自己的意思,心中窘窘。
两人间静了几息,白云景的目光落到她腰间的半块玉瑗上,匆匆别开视线,又道:“陛下也无须着急,为人君者,德与才缺一不可,她有过人之处,却到底不曾将百姓放在首位,私利心过重,早晚会现出弊端来,陛下伏枥,自有腾龙的一天。”
他觉得还未入宫,说了这么多已然够了。
转过身,有意地避开了司马惊雷带着惊艳的视线,“陛下回宫吧,军饷之事切急不得。要急,也得那边先急。”
司马惊雷盯着他的背影,心想自己都还没对他甩脸子呢,他倒开始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幅故作高深的神秘又高冷疏离的姿态了。
可回到宫中,细细思量,又觉得他的话当真是极有道理的。虽如利刃一般剖开了她有心避开的问题,也如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不曾想到的问题。最要紧的是,真真切切的是站在她的角度为她分析出来的利与弊。
又从他的一番言语之中发现,自己以往对他的评断也有失偏颇,若能有他在身边,定是多了一双洞悉一切的眸子,还多了一个让她心安的脑子。
是以她听到白云景不放心地提出往后会进宫来帮她的时候,她心里是欢喜的。又有些担心。
那块赤金令能让他随意出入宫禁,也容易给人招来祸端。可转念一想,他既是能将事情看得这般通透,自有解决的法子,她是不必担心的。
垂眸抚着手中的玉瑗,微微失神,也不知拿着那半块玉瑗的贤士何时会到。